131.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妇
顾不得再去亲口询问陆彧为什么会住进来，简单洗漱一番过后，姜宴按部就班地回到公安局里上班。
众人昨晚睡了一个饱觉过后，再回来状态明显已经好了许多。
专心继续投入案件侦查，而结果证明他们的猜测并没有错，通过询问周海身边一众亲属以及秘书，唯一知晓那间密室的就只有报案的那个女生，也就是周海豢养的情人。
另一方面根据昨天的走访调查，姜宴他们成功打听到了死者入伍之前的籍贯，虽然身份信息之后有更改，但显示出来的地址和报案人的家乡所在地吻合。
这是一起情杀案。
初步判断杀死周海的凶手应该就是密室里死去的男人，至于男人作为凶手又是怎么死在密室里的，因为太多细节性的证据被抹去，他们唯一的切入口就只剩下那个女学生。
之前考虑到女学生当场崩溃的情绪，又因为缺乏实质性证据，他们在询问时根本就没有从她嘴里打探出她和周海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唯一知晓的也就是周海在她十八岁时在一家高级会所里相中了她，从那以后她便成为周海的情人之一，并且还在周海的资助在上了大学。
姜宴他们几乎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对女学生进行讯问，但对方明显有强烈的应激性反应障碍，在他们提及第二位死者和她的关系时，直接歇斯底里地大声吼叫起来。
一番安抚未果，他们只好带着她去了精神鉴定中心。
原本已经豁然开朗的案件登时再度陷入困境之中，一群人留在队里等待结果，皆是唏嘘不已。
“姜队，你说她是不是装的啊？”林申坐着转椅绕到姜宴身边，忍不住好奇地出声问道。
姜宴的确也没想到好不容易判断出的嫌疑人竟然最后来了这么一出，顿时也跟着头疼地按揉起太阳穴。
坐在姜宴斜对面的袁杰冷嗤了一声，插嘴进来：“没想到看起来挺文静的一个姑娘，还真挺有手段。”
“我看她倒挺可怜的，年纪轻轻就经历这种事。”才刚工作上一年的林申明显怜悯心尚在，眸底浮上一层黯然。
话音落下，听得袁杰咧嘴笑出来，“一看你就没去扫过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懂不懂，像前年我和姜队一起出去扫黄的时候，那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她这种年轻女孩……”
本就头疼的姜宴听到面前这两人又喋喋不休地争论起来，表情无奈地轻掐眉心，径直开口打断两人：“行了，安安静静等结果吧。”
听到姜宴发了话，两人才终于安静下来，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忙碌。
下午派了周洋和刘畅出去走访女学生身边的同学朋友，迟迟都没等来消息，姜宴刚想发条信息询问一下进程，抬手摁亮屏幕，碰巧弹出一条消息浮窗。
彧：几点下班？
这两天一直忙来忙去地查案子，姜宴没怎么注意过微信消息，此时点开和陆彧的对话框往上一翻才看到男人前天发过来的消息。
一开始是询问她几点下班，过了两个小时问她是不是还在公安局，底下还有两通语音电话。
心里蓦地升起一丝愧意，她拿起手机敲字回复过去。
姜宴：六点。
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前两天没回消息的原因，对话框顶端闪过两秒“正在输入中”，陆彧抢先一步秒回过来。
彧：今天回来吗？
看到屏幕上闪出的消息，姜宴心里顿时腾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一个人独居三年，还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终日待在家里的小媳妇儿在询问出轨的丈夫今晚是否回家。
猛地意识到自己略显离奇的脑洞，姜宴差点把自己逗笑，想了想一会儿可能还要开了会，但应该不会再留在办公室里过夜。
姜宴：回。
把消息发送出去之后，还没等到陆彧的回复，周洋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她毫不犹豫地接下，听着电话里周洋简单给她汇报查到了线索。
结果不尽人意，据周围的同学反应，女学生的确在长期服用药物，而且平时因为情绪过激几乎没什么人愿意和她深交。
如果女学生当真被诊断为闲歇性精神病人，而她一直处于无法交流的状态，接下来他们再去继续下去会很难办。
姜宴眼神微暗，回应道：“行，我知道了，你们回来吧。”
挂完周洋的电话，回头翻开微信查看，两分钟前陆彧已经回了过来。
彧：好。
*
案子似乎又进入死胡同，但基本思路已经打开，一群人没再留下来死磕，终于准时下班回家。
虽然答应了陆彧晚上会回去，但姜宴仍旧没能准时，和应勋一起开完会走出会议室，已经快到七点钟。
两人正一边走一边讨论着案子，应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男人摸出来瞧了一眼备注，抬起手暂时打断姜宴。
姜宴见状噤声等在一旁，默默等着男人讲完电话。
应勋冲电话里的人连声道了几次歉，切断之后面色明显不再平静。
“队长，怎么了？”姜宴开口问。
应勋回头看了她一眼，沉声解释道：“豆豆幼儿园打来的，我忘了去接他，这会儿正在里哭呢。”
姜宴一听，不觉跟着皱紧了眉，“豆豆不是被你放到奶奶家了吗？”
姜宴进警队时就是应勋手底下带的实习生，后来她晋升副队长，两人同处三年，她自然了解男人家里的情况。
三十三岁，离异，身边带着个五岁的小朋友。
应勋轻叹了口气，“前两天出差回来就接回家了，不能老麻烦老人。”
“也是，”姜宴点点头，慌忙开口催促：“队长你快过去吧，别让豆豆等久了。”
应勋“嗯”了一声，正欲转身离开时，突然间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眼姜宴，蠕动着唇瓣像是要开口说话，眼看着姜宴已经挥手和他告别，将说未说的字眼又全数堵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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