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点卯
“嚯呵……”
李清玄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
还好他的手抓住了一旁的桌子，但却蹭到油灯，油灯烛火微微晃动，屋内光线忽明忽暗。
好在烛火只是摇晃了一下又重新恢复正常。
“嚯呵……”
一道一模一样的惊呼声响起，李清玄看向对面那诡异的骷髅怪物。
声音是对方发出了的，对方在模仿他。
巨大的骷髅怪物头颅，近在咫尺，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旁烛火幽幽燃烧。
李清玄想起渡厄和尚的话，“如果有修行上遇到什么不懂的，可以催动法铃联系我……”，再结合这怪物的反应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渡厄大师。”
他平静开口。
“渡厄大师。”
对面那骷髅怪物重复他的话。
“我遇到了一件怪事……”
“我遇到了一件怪事……”
李清玄将自己在闻香楼的遭遇简单地述说了一遍，那骷髅怪物跟着重复了一遍，而后在李清玄停下大约十息后，那骷髅怪物，抬起头从房屋里退出。
虽然知道骷髅怪物不会伤害自己，但是随着它退出去，李清玄还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接着他又想到什么，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院外，空空荡荡，只有无言的夜色，似乎刚刚发生的都只是幻想。
折腾了一天，李清玄也累了，他重新回到房间，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睡梦中，一片白雾弥漫，他向前走了几步，白雾散开，一堆篝火前盘膝坐着一个人。
正是渡厄。
“小檀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联系我。”
渡厄对他轻轻微笑。
“大师。”
李清玄双手合十对他行了一礼。
渡厄伸手示意，让他到篝火旁来。
“大师，闻香楼的王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知道吗？”
李清玄走到篝火旁一边发问，一边盘膝坐下。
“那应该是一种叫做‘头虱’的邪物所致，只是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头虱’会寄生在活物脑袋里，吸食宿主的神魂血气壮大自身，在成熟后便会引爆宿主的脑袋离开。”
渡厄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他手掌上显现出一只长着短翅、豆眼的肥虫。
“这就是成熟后的‘头虱’。”
李清玄看着那丑陋的肥虫不由一阵恶寒，当时血浆爆散，他并没有注意到是否有‘头虱’的存在。
渡厄看着手掌上虚幻的‘头虱’缓缓说道：“不过有蛊师也会豢养‘头虱’，一般说来，‘头虱’这种邪物多出现在山野，所以就不知道是不是人为所致了。”
他手中的‘头虱’幻影慢慢转了一圈后消失。
李清玄皱眉，王姐儿一个普通的妓女有谁会害他呢？
想不明白李清玄便不再去想，他便又开口道：“多谢大师解惑，另外大师，我还加入了禁仙堂，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渡厄轻笑：“天下玄门莫不尊从天朝皇廷，禁仙堂为长生天朝设立专门管理散修玄事的机构，你能加入其中也算是可喜可贺了。”
接着渡厄又简单对李清玄讲解了一些修行上的注意事项，比如切勿轻易神识外放，容易招惹邪魔；又比如，比如法器和灵器的区别，灵器使用消耗神魂谨慎使用等等……
还传授了他一门，隐炁法门，‘无相功’。
“好了，李檀越，最近贫僧要闭关一段时间，不知何时出关，你且万务小心。”
“多谢，大师。”
李清玄双手合十，带头礼拜。
却见渡厄保持着微笑，篝火渐远，云雾渐深。
他在快速后退，退出了白雾空间，退入黑暗，骤然清醒。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
“昨夜的梦？”
李清玄低头看了看腰间的法铃。
“这渡厄是个高僧啊。”
他在心中暗想。
接着他想起，昨天张玉娘让他去府衙点卯，于是他起身简单洗漱了一番，出门前往府衙。
“站住，你有什么事，来衙门做什么？”
门口的衙役傲慢地拦下李清玄，李清玄不过束发年纪，穿着普通，他们根本不把李清玄放在眼里。
李清玄皱眉，他拿出昨天张玉娘给他的黑色令牌递过去，衙役并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接过令牌，待看清令牌的那一刻，身子陡然一凛，立刻站直，双手重新将令牌奉上。
“大，大人。”
衙役的反应稍微有些出乎李清玄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他接过令牌对那衙役说道：“我要去禁仙堂，你给我带下路。”
“是，大人。”那衙役十分恭敬。
走入府衙，进入内院。
禁仙堂在内院的左侧，李清玄明显感觉出，府衙里的人有些忌惮禁仙堂，府衙其他堂口人来人往，唯独禁仙堂冷冷清清，甚至有衙役不小心靠近禁仙堂这边都会下意识地赶忙远离。
那衙役将李清玄领到禁仙堂前，开口道：“大人，禁仙堂就在那了，小的就不过去了，小的先行告退了。”
李清玄点了点头，那衙役如释重负，赶忙退下。
走入禁仙堂，李清玄发现院子里有人在练剑，正是昨天见到的那个一身白衣的白剑心。
不远处还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在观看，一旁一个身材敦实健硕的男人在举着石磨，槐树下还有一个中年和尚在闭目打坐。
白剑心见李清玄走进来，剑势急停，潇洒归鞘。
“你来了，走随我去见堂主和玉娘。”
不远处的那对双胞胎亮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李清玄，树下那和尚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李清玄，只有那敦实的男人依旧在举着石磨。
李清玄微微对他们点头示意，便跟着白剑心往内堂走去。
走入内堂，李清玄便看到昨晚那妇人，张玉娘，正坐在桌案前。
不远处另一张桌子前还有一个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在画着符，那男人抬起头来对李清玄，笑了笑。
李清玄感觉有些眼熟，想了想才想起来，他是闻香楼的常客，只是每次都只点最普通的姑娘。
“玉娘，他来了。”
白剑心对张玉娘说道。
“嗯，你随我来，去见傅堂主。”
张玉娘停下手中的事情起身带着李清玄继续往里走，白剑心并没有跟来。
走着走着李清玄闻到一股药香，张玉娘带着他走入了一间房间里。
房间里摆着一个丹炉，炉火旺盛，一个白发老头十分投入地在练着丹。
“傅老，这是新加入禁仙堂的新人，李清玄。”
那老人转过脸来看向李清玄。
“嗯，不错的一个小伙子。来，老夫送你一枚纳灵丹。”
说着老头拿出了一枚丹药，递给李清玄。
李清玄看了一眼张玉娘，张玉娘开口道：“还不快谢过傅老。”
“谢过傅老。”李清玄接过丹药。
“呵呵，不打紧一枚纳灵丹而已。玉娘啊，他就交给你了，堂里的事劳你担着了。”
“傅老，言重了。”张玉娘恭敬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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