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大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那两次金子是你给我和老爷的合作费，你说想跟我们交朋友，我们答应了，于是你就付合作费，每年付一次。
但今日我收的是情报费，每条情报一锭金子，两条就是两锭金子。”
赵墨认真向呼延牙师梳理自己收钱的逻辑。
“合作费和情报费还要两算？”
呼延牙师震惊了。
这么多年，犬戎国在天下各地招揽过这么多暗子，还从没见过有这样收费的。
“那肯定啊！如果情报费不两算，你要我家老爷帮你收集一百条情报，我家老爷岂不是要累死？这肯定是不行的呀。”
呼延牙师想了想，觉得赵墨讲的似乎也有道理，加上这家伙刚才张口就说情况不太妙，弄得他也很焦急想知道详情，就道：“好吧，我给钱。”
他走到一块石头后面，摸索一阵，拿出两大锭金子放在赵墨的手上。
哟嚯，原来早有准备啊，不知那里还有多少金子呢……赵墨忍不住遐想。
他把金子收了，靠近呼延牙师耳边，压低声音道：“第一条情报，天子已经知道了你们此次来朝歌的意图不是想求亲，而是来挑事，那幅画上有法术。”
呼延牙师点点头。
昨日《兀鹫图》和《猎人射鸟图》当众斗法，激烈成了那样，谁都能看出那是法术在较量，商王要是还不知道，那就奇怪了，他关心的重点不是这个。
“赵兄弟，你刚才说情况不妙，指的是什么？”
“嗯，是这样的，你们画上的法力太强，把我家天子吓到了，他怕输了没面子，已经决定取消斗画，顺便把虬大人的比武也取消了。”
啊……呼延牙师顿时面色发白。
如果纣王真这样做，使团千里迢迢跑来朝歌，那就白来了。
在暗地里精心准备的很多东西，也就全部白费了。
不行，我必须想尽办法阻止商王，必须要把比武斗画进行下去。
“赵兄弟，你家天子下旨了么？”
“还没，他刚才吃晚饭时才冒出的念头，只跟我家老爷说过，如果没有什么变化，他明日上朝时就发谕令。”
赵墨脸不改色地说着他自己杜撰出来的故事，反正呼延牙师也没办法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
呼延牙师在心里紧急盘算，道：“赵兄弟，尤大夫有没有办法让你家天子改变主意，不要发谕令，让我们继续比武斗画？”
“这个嘛，应该是有办法的，毕竟我家老爷整天陪在天子身边，天子最爱听我家老爷进谗言…哦不，建言。”
“好，那就请赵兄弟尽快告诉尤大夫我们这边的意思。”
“呼延大人，我家老爷要改变天子的想法，这是很难的，要花很多心思，下很多功夫的……”
说话的同时，赵墨伸出手，并拢三个指头，朝呼延牙师欢快地招了招。
呼延牙师哪还不知道他想要钱，只能爽快道：“好，事成之后，我给尤大夫五十两金子。”
赵墨马上就沉了脸色下来，眼睛望向一边。
“八十两金子？”
呼延牙师只好往上升价。
“……”
“一百两金子？”
“好，就这个价，反正我也不是漫天要价的人，给钱吧。”
赵墨立刻恢复了笑容。
玛德，你这还不叫漫天要价啊？
才一会功夫，我就花了140两金子……呼延牙师擦擦额头上的汗，走到石头后面，又摸索一阵，拿出五大锭金子，递给赵墨。
“第二个情报是什么？”
“我家老爷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得到了关于马文龙的全部情况。”
“哦，你快说说。”
“此人喜欢女人，完全可以用色来收买他，但此人眼光比较挑剔，必须才貌俱佳的美人才能让他动心。”
“在我犬戎国的胭脂册上排名第九的美人，这姿色应该能达到他的要求吧？”
呼延牙师听赵墨这么说，竟然被弄得有点不自信了。
我有兴趣的就是邪嬖姬啊……赵墨正色道：“排名第九，这应该是底线了，姿色低于这个级别，连我都看不上，估计马文龙更不会动心。”
“嗯，我知道了，谢谢赵兄弟，这两个情报对我们很重要，你赶紧回去吧，记得跟尤大夫说，一定要改变你家天子的想法。”
呼延牙师突然觉得今晚花出去的140两金子很值，既知道了大商天子的意图，又确定了用美人计来对付马文龙是可行的。
“不，呼延大人，我尚未说完马文龙的情报。”
“哦，他还有啥情报？”
“马文龙这人不仅喜欢女色，还爱财，而且不是一般的爱财，你们若想收买他，光靠美人还不行，必须准备多点金子。”
赵墨很认真地说道。
啥？
这一刻，呼延牙师几乎要窒息了。
怎么大商的人都这么贪财啊，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人么？
“赵兄弟，不对吧，马文龙自己都这么有钱了，他怎会还贪财呢？”
呼延牙师觉察到其中可能有问题。
“这不奇怪，正因为他骨子里爱财，所以他才拼命地做生意赚钱。但是，你以为他赚到钱之后就会改变本性么？这是不可能的。
就好比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喜欢美人，难道他得到一个美人之后就会满足，不再追逐别的美人？”
赵墨对呼延牙师循循善诱。
唔，很有道理……老男人呼延牙师再次被赵墨说服。
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然贪财，却有不俗的思想，对人世间的道理颇有洞察。
而且，犬戎国使团的真是目的是让马文龙身败名裂，根本不是收买他，所以马文龙是否爱财，其实无关紧要，反正那些钱马文龙也拿不到手。
“我明白了，我会把金子准备充足的，我们犬戎国既然准备跟马文龙交朋友，就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呼延牙师想通之后，欣然答应赵墨。
赵墨在心里微微一笑，就告辞离开。
才跳上一根树枝，他突然想起，何不借这个机会打探虬须陀的虚实？
就跳下树枝，又回到呼延牙师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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