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沉离开了。
等到关门声响起，唐枝才回过神来，他真的离开了。
下一刻，手机铃声响起。
唐枝皱眉接起，云海的声音也不像平日里那般轻松，多了些复杂：“唐小姐，沉爷让我发给您的资料，您看一下吧。”
唐枝眉头拧得更深，点开那份文件，开始浏览。
手指倏地握紧，眼神瞬间沉下去。
因为握得太用力，骨节微微发白。
精神病史：贺沉。
年龄：七岁。
时间：两年。
症状：患者具有严重的自我伤害倾向。
诊断报告出具单位：……
心中掀起巨大的风浪，唐枝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生怕自己看错了什么。
五分钟后，突然起身。
拉开房门就看到走廊里那道黑色的身影，烟雾缭绕，让他的面容看起来仿佛不大真切，周生弥漫着沉沉的冷意，淡漠得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唐枝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站到他面前。
沉默片刻道：“就因为这个？”
因为这个，所以觉得她随时可能后悔？
贺沉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来，不过面容依旧平静，“不全是。”
深邃幽暗的眸子看着她，仿佛能看透人心，“你有顾虑，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也是后悔的机会，嗯，最后一次。
“沉爷以为我有什么顾虑？”唐枝看着他道。
贺沉拧眉，目光似乎有些飘远，抿着唇：“F洲。”
唐枝一愣，蓦地抬头看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更加惊讶。
贺沉平静道：“我在F洲见过你。”
原来如此。
唐枝敛着眸子，想起在宁江县见到他时，那个疑惑。
“沉爷是不是以前见过我？”
“嗯，见过。”
他是这样回答的，却并未告诉她更多的事。
原来，是在F洲。
很多事，仿佛突然就变得明了起来。
F洲的话，唐枝眼睛微微眯起，“所以沉爷看到的是什么？”
她那时，有两个身份。
一个是跟宴老大他们在一起，另一个……
贺沉眼神微深，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所以，你可以再选择一次，最后一次。”
哦，她懂了。唐枝眼珠转了转，看来见到的是她第二个身份。
知道原因，瞬间轻松起来，双手抱在胸前，眉目间带了几分匪气和张扬：“你确定再让我选一次？”
贺沉深深地看着这样的她，仿佛与记忆里的模样慢慢重合。
然后，也多了当初她身边那道男人的身影，气势瞬间冷沉。
唐枝恍若未觉，摸着下巴认真思考道：“再选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嗯，那我……”
带有几分侵略性质的吻落下，堵住她剩下的话。
贺沉单手扣在她脑后，另一只手穿过腰间，轻轻用力便将人抱起来，转身走进房间里。
唐枝被他抵在墙上，继续加深这个吻。
仿佛夏日里略显闷热的午后，一点一点挤走她胸腔里的新鲜空气，却又有种莫名的悸动回荡在心间，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作为依仗。
所以她只能紧紧环着贺沉，企图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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