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规定必须执行，就算出完货，今天还是要复盘的。
会议室里，同事们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望着苏醒。
苏醒微笑道：“老唐，改一下数字。提成到手，京城饭店走起。”
“噢?！”
笑声，掌声，口哨声响成一片，胡新云不出意外的又从椅上摔地上，手一撑跳起来，坐回椅子继续鼓掌。
唐雨生擦掉“8”，写上“9”。
五分钟后，欢呼声才停歇。
胖子道：“组长，什么时候能拿到提成？”
我也想钱早点到手。吴大志道：“要走程序，快的话一周，慢得半个月。”
胖子急不可耐道：“这么久？”
吴大志道：“你拿过吧，多长时间，还用问吗？”
上一只股票的提成，大概M国游回来两三天，吴大志拿一叠银行卡在办公室发，卡上贴纸写着名字。苏醒卡里五万元。他花两万买笔记本电脑，剩下三万还躺在卡里，租金、日常花销用的是工资。
做敢死队、去京城饭店开眼界全指望这次的提成。不过吴大志没说错，要经过何绍军、汪永诚、财务经理、财会人员签名，每人拖两三天，加上周六日，可不就得半个月？
提成总额4745万，这么一笔巨款，帝都证券找借口拖半个月不是很正常吗？
苏醒道：“今天拉涨停买进53800股，受交易规则限制，当天无法卖出。老唐，你明天过来一趟，把这点股票卖了。”
五万多股对散户来说很多，可对曾持有四千多万股新潮软件的三组来说，尾数都算不上。这些股票卖出赚也好亏也罢，不影响三亿多的盈利。
这也是帐户还剩五万多股，但无论苏醒还是何绍军，或者同事们都认为出货完成的原因。
唐雨生道：“好。”
苏醒道：“组长，做完股票，公司奖励出国游一次吧？”
“旅游一次，不能超过十天，不限地点。”
“费用也不限？”
吴大志瞪了苏醒一眼，道：“你想得美。原则上每人不能超过五万元。超过部分自负。”
上次，青年忙活半年才拿五万提成，去M国的团费多少来着，应该花不到五万元吧？苏醒暗暗嘀咕，道：“你们想去哪里玩？”
“澳国。”
“岛国。”
“寒国。”
弱弱的声音：“湾湾……”
“切。”
“鄙视。”
“没出息。”
一片讨伐声中，提出去湾湾的同事低下头，道：“现在没开放去不了，就当我没说好了。”
苏醒道：“没出息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你们，我们得把五万元额度花光啊。我提议去巴厘岛。”
“我赞成。巴厘岛是结婚胜地，很多明星去那儿举行婚礼。”陆思盈双眼放光第一个响应。
“我也赞成，经常在报纸上看到明星去，我也想去一次。”
“就是。”
……
同事们纷纷举手。
吴大志道：“那就巴厘岛吧。散会后把身、份、证和照片拿来，交给市场部办护照。小何，你和旅行社联系一下。”
走特殊通道，两三天就办下来了。
何大江高高兴兴地答应。
旅游的地点定下来，苏醒道：“散会。”
同事们没有像平时一样起身离去，而是默默看他。
吴大志道：“真要辞职？”
“当然。组长，你入不入股？”
刚才在休闲区，苏醒说要辞职做敢死队时，吴大志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他资质不算拔尖，三组组长的位置就到头了。他今年三十五岁，再过几年，上了四十岁，反应速度下降，除了为公司输送人才，业绩只能万年垫底。
在这里熬，不如辞职和苏醒一起赚快钱。用五年时间赚够养老金，然后退休周游世界。可是，他舍不得铁饭碗，毕竟旱涝保收。至于从苏醒上司成为手下，他倒没有多少心里负担，要不然也不会轻易交出指挥权了。
吴大志道：“我考虑考虑。”
苏醒并不催促，道：“我会成为帝都证券的大客户，在VIP室炒股。”
胖子反应超快，道：“一样到帝都证券上班，只是赚的钱多很多，对吧老大？”
“对。”苏醒道：“你们跟我是要拿钱出来入股的，每次做完一只股票，按股本比例分红，没有工资。”
没有工资？先前有些心动的同事悚然一惊，神色犹豫。
苏醒接着道：“每天几万元的收入还要什么工资啊。谁瞧得起那点死工资？”
“对啊。”胖子兴高采烈道：“我是跟定老大了。”
虽然老大说得很有道理，但没有工资还是让人心慌啊。同事们神色更加凝重。
苏醒把身、份、证放在吴大志面前，对陆思盈道：“走吧。”
…………
苏醒和陆思盈手牵手买菜回来，见何绍军站在公寓门口朝他们笑。三人一起上楼，何绍军笑道：“你很快就不用住这么狭小的地方了。”
有三千多万在手，买房才是人情之常。
苏醒叹道：“钱没拿到手不是自己的。”
“你呀。”何绍军温和笑笑，道：“汪总让我来劝你再考虑一下。你知道组长的年薪是多少吗？”
年薪再高也是打工人，哪有做敢死队赚得多？苏醒道：“不知道。没兴趣。”
何绍军到嘴边的话说不下去，并不生气，道：“决心很大？”
“我拿定主意一般不会改。何总不用再说。”
何绍军点头，道：“好。我催催财务部，让他们快点办。”
“谢谢何总。”
…………
做完股票放长假是投行部不成文的规定。第二天，苏醒睡到自然醒，拿起手机一看，胖子、郑辰安、胡新云先后发来短信。临睡前，何大江的短信才到，苏醒给他拨电话，问：“很难决定？”
何大江爽快承认：“是啊。风险太大了。”
“那就在三组呆着。”
“我爸说，不搏一把算什么年轻人？让我跟你赚快钱呢。”何大江没有提的是，他爸说，证券公司不止帝都证券这一家，要是苏醒本钱亏光，再找一份工作就行。
三组十人，一共六人跳槽，恐怕吴大志得先去招人再做、庄了。
不过，对苏醒来说，六人足够。
第三天，苏醒接到吴大志的电话，护照办好，旅行团也报好，后天下午飞巴厘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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