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哲彦第5次被护长叫进办公室。
“我听顾青青投诉，她说总使唤不动你，你经常在陪她的时候偷懒，这是怎么回事？”这护士长姓蓝，平时向来是和蔼可亲的，但一旦涉及工作，态度就会变得很严肃。
宋哲彦听后冷笑，“她让我扶她去厕所，我扶了。但她还让我帮她松裤腰带、解衣服扣子，我是男的，我做不到。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蓝护长“哦”的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
“那她说你经常趁她睡觉偷拍她的相片是怎么回事？她还说你经常发信息骚扰她，让她很为难。”
宋哲彦差点没笑出声，然后将自己的手机拿出，解锁后摊在护长的面前，“我骚扰她？护长，你先看看她给我发的那些信息再说吧！”
蓝护长倒不含糊，既然他愿意给，那她也愿意去查。
果然，在翻了一会他的手机后，蓝护长知道自己又被那小丫头片子戏弄了。
“行了，你出去吧！以后和她相处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家抓了你的把柄。等过段时间，我再试图劝一劝小姑娘，让她同意换个人来陪。你是男的，多多少少不太方便。”
如果不是因为顾青青三天两头以轻生来威胁，宋哲彦也不会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
“对了，还有一件事。”见他即将跨出门，蓝护长又突然道：“关于你和苏昕白的入职协议，护理部那边原本准备是这两天给你们签的。但是因为上次通报批评的事，上头说要再观察你们两周。所以，这段时间你们一定要安分点，循规蹈矩，不要再惹出什么事端来。知道吗？特别是你！大家都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
宋哲彦沉默半晌，拉开了护长办公室的门，竟没作任何的回答。
顾青青并没有收敛的趋势，虽然最近不再闹自杀也不再偷偷溜出去了，可她的重心似乎转移到了宋哲彦的身上。
比如，她今天脾气突然不好，就会朝他身上扔东西。
一会是抱枕，一会是不锈钢水壶。
她就看准了宋哲彦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她想看看这个人一旦发起火来究竟是什么样的。
有一次刚好是宋哲彦上小夜，他与带教老师在和上一班的护士交班时，刚要走出病房，就被她扔来的一件东西砸到！
低头一看，那竟是一件贴身的女性内衣！
“小宋护士，不好意思啊，我刚手滑了。”她脸上笑意盈盈，“能帮我捡一下吗？”
因为这东西性质特殊，一旁的带教老师本打算弯腰替他捡，结果却被她呵斥了回去：“我只要小宋护士帮捡！你们多什么事？难不成我还使不动他了？”
所有人都看着宋哲彦沉默。
苏昕白也在，她是下午的班，宋哲彦正好是接着她的班继续上小夜的。
转身，苏昕白笑着向她开口：“青青，等会你想吃田鸡粥吗？我下去帮你买怎么样？”
她一边说一边顺手捡起了扔在地上的那件内衣，而此时的顾青青早就被她口中的“田鸡粥”三个字所吸引。
“真的？好啊！你给我买一小蛊！我好久没吃田鸡粥了！记得多加胡椒！”
苏昕白点点头，趁她心情转好，便把那件内衣放回到她床上，“好，多加胡椒，那紫苏你要不要？”
顾青青再点头，“要！都要！”
这就是吃货的弱点，苏昕白似乎已经把握住了。
直到他们一行人走出病房，顾青青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刚刚的目的没有得逞！
“苏昕白——”
于是她扯开嗓子，大叫了一声苏昕白的名字。
但苏昕白已经走远了，就算听到，她也可以不去回应。
从更衣室出来，苏昕白收到了来自宋哲彦的一条转账消息，备注是：买粥的钱。
她有些好笑地回他：我又不缺这钱。
宋哲彦却没理会，还多发了一句：顺便帮我买两杯奶茶，你看着选，好喝就行！其中一杯是给我老师的。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苏昕白提着两杯奶茶和一小蛊田鸡粥回来了。
护士站内一个人都没有，这个点，他们应该是在病房发药。
苏昕白将奶茶放在了护士站后面的置物台上，然后就直接往顾青青的病房走。
“我说了，这个药我不吃！要我说多少次，医生才愿意给我停药？”
才刚走近，苏昕白已经听到了顾青青的叫喊。
“青青，这药对你的情绪有镇定的作用，还能助眠，为什么要停呢？”此时说话的是宋哲彦的老师。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那个心理医生开的，你们是不是把我当神经病了？”顾青青依然在闹。
“青青，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你这不是什么神经病，我们科很多病人都有你这样的症状，我们只是在帮你调节情绪……”
没等那老师说完，苏昕白便已出现在病房门口，“青青，你的田鸡粥到啦！”
紧张的气氛似乎在一股香味中得到缓和，顾青青的注意再次被吸引。
那带教老师如释重负地看了她一眼，“青青，一会麻烦你帮我盯一下，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做。”
苏昕白点点头，然后又看向了宋哲彦，“东西我放台上了。”
看到她，宋哲彦脸上的隐忍褪去不少，眼神中的凛冽也变得柔和了。
顾青青看到田鸡粥很兴奋，忙掀被下床，愉快地坐到床头柜前，拉开桌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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