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校园在月色下显得很宁静。
张海瑶一个人步行在操场，走累了就找了个台阶坐下。
篮球场上有零星的人在打篮球，她撑着下巴，想起了一些甜蜜的过往。
苏昕南打篮球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宋哲彦那么出风头，但也是数一数二的种子选手。
她不是没见过有女生对他示好，但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在她身上。
他追她的那两年，她挺快乐。
她享受着他宠溺的付出，即便自己脾气再差，他都能容忍。
还在想，突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瑶瑶……”
她愣了愣，猛地回头。
看到来人，她脸色冷了下来，起身欲走，手却被他抓住。
“我们谈谈好吗？”苏昕南是跑着来见她的，他穿着一身篮球服，估计不久前还在附近其他篮球场打球。
正在备考的他也就只有夜晚抽时间锻炼，他也知道这两天护院的双选会开始了，几次想去，几次都打退堂鼓。
他怕去了会影响她。
张海瑶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没什么好谈的，除非你不出国。”
还是那句话，直接给苏昕南判了死刑。
“瑶瑶，你为什么对出国那么有成见？到时我回来还不行吗？”他能这么说，已经是让步。
但张海瑶依然很坚定，“到时？到什么时候？一年，五年，还是十年？我青春短暂，等不了那么久！”
“……”苏昕南没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这样吧，趁我们感情还不够深，好聚好散，对大家都好！”张海瑶说完转身。
“感情不深？”苏昕南脸色煞白，“是你不深，还是我不深？我从大一就开始喜欢你，到现在，你说我们感情不深？不深的话，你又为什么把最好的都给我？”
“住嘴！”张海瑶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小白哥哥的份上，苏昕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想扇你一巴掌？”
苏昕南又不吭声了。
张海瑶继续道：“谢谢你在大学陪我的几年时光，但今后你有的路，我也有我的路。我说了很多次，我不出去，也不会为你妥协。既然你也妥协不了，我们一拍两散。没什么好遗憾的。”
“瑶瑶……”
“我祝你有锦绣前程，我也希望你能祝福我。”
说完她就走了。
这次，苏昕南只呆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孤独的夜色中。
回到双选会现场，苏昕白此时已经换下了护士服，倚在门口等她。
宋哲彦在一旁说话，看到张海瑶，两人都跟她招了招手。
“你们怎么都在这？哟，宋哲彦你是来接女朋友？”张海瑶一见宋哲彦就忍不住打趣。
苏昕白脸一红，“别乱讲！他也是来面试的。”
“啊？”张海瑶听后惊喜，转头又看向宋哲彦，“你也被一附院录取了？”
但宋哲彦却笑着摇摇手，“没有啊！我来做陪衬的。”
或许只有苏昕白一个人相信他说的话，毕竟周围很多人都说他被录取了，也就他一口咬定说没有。
“小白那你呢？”张海瑶这才去关心她，“肯定是好消息，对不对？”
没等苏昕白回答，宋哲彦已经在一旁开口：“人家被录取了，我正等着她请客呢！”
张海瑶一听兴奋了：“真的？我就知道！小白！恭喜你！走！请客去！咱吃啥？烧烤好不好？”
一说要吃烧烤，三人就坐到了学校后街的夜市摊内。
夏正奇也被叫过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新认识的人——宁月和岑怡乐。
“你们不是说晚上有活动？”张海瑶看到宁月，又在桌子下踢了踢苏昕白的脚。
“结束了，我们就包了2小时的厢，ktv夜场挺贵的。”宁月答，目光时不时往宋哲彦身上瞟。
岑怡乐相对于宁月，目标不明显，应该是真的被宁月抓来当陪衬。反倒是夏正奇时不时跟她聊天，两人的位置后来还坐在一起。
“来，让我们祝书生和小白妹妹……”夏正奇最先举起手中的饮品，作势要干杯。
但宋哲彦打断了他的话，“别祝我，祝她就行。”
夏正奇怔了神，最后还是宁月开口提问：“宋学长难道没被录取？”
宋哲彦视线朝苏昕白看了过去，好一会才摇头笑，“我命不好。”
“不可能吧……”宁月表示不信，别说她，夏正奇也不信。
“书生，你又在睁眼说什么瞎话？”
宋哲彦的视线这才转向他，“我没你说的瞎话多！”
苏昕白看了看他们，如果不是脑中的碎片记忆总出现他曾在市一上班的背影，她也不相信他居然没被一附院录取。
为了助兴，夏正奇要了几瓶气泡酒。低度的酒精混合果汁的香味，让他们这一顿烧烤吃得更有味道。
但毕竟还是有酒精的饮料，喝多了，脑子也不由得兴奋起来。
苏昕白看向宋哲彦的目光慢慢变迷离，脑子里忽然又闪过她第一次在这个时空见他时出现的画面——他穿着女装跳舞！
头脑一热，她就突然开口问：“宋哲彦，你有没有穿过女装？”
大家先是一愣，随后哄堂大笑！
“可以啊！小白妹子！你居然敢提议让书生穿女装？”夏正奇声音最为大声。
宁月在旁边红了脸，“宋学长……难道是隐藏的女装大佬？”
岑怡乐就是笑，没出声。
张海瑶拍桌捂肚，“快！穿上让姐妹们看一下！”
宋哲彦手捏着烤串的木签慢慢转了转，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盯着苏昕白，“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忘了问你，为什么大一你第一次在宿舍里见我，会骂我变态？我要听实话。”
陈年旧事被提起，大家忽然变得更好奇。
夏正奇也是拍了拍脑袋，“对哦！我当时还以为你俩一开始就认识！快说说，小白妹妹，你当时为什么骂他是变态啊？”
张海瑶更是满脸的求知欲，“是啊，小白！我才想起，你后来也跟我说他是变态来着，你们俩到底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误会？”
被如此追问，苏昕白懊恼地捂住了脸。
要她怎么解释？
难道说是她在自己的碎片记忆中看到的吗？
想了半天，她只能撒谎道：“就……估计是我认错了，那时我在网上看到一个男生穿女装的样子，就感觉……很像他……”
“真这样？”众人似信非信。
苏昕白连连点头，“就这样。”
再抬眼，只见宋哲彦眼神幽深的看着自己，仿佛不相信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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