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似乎连老张自己都不知道。
似乎从胖子死了以后，老张就逐渐像是变了个人，而越接近堡垒，老张的变化也就越大，他变得越来越睿智，越来越冷静，聪明。
完全不是王澜印象中的那个老张。
“我…”老张开口，但到了嘴边的话，却像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出口。
王澜皱眉，再一次问道：“你究竟是谁？我了解的老张，可不会懂这么多。”
“我是…老张…”
老张有些茫然的回答他，“可实际上，我其实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从我有记忆起，似乎一直被别人叫做老张，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好像…是从那片红雾之中，似乎浸泡在红雾里，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
这番话，听的王澜半信半疑。
尽管他知道那片红雾的名字叫做“进化迷雾”，并且从一定程度上来说，的确能够使人得到进化，比如他从“C系统”处获得的技能强化，也是一种进化。
只是，那片迷雾还能够使人的智力进化吗？
老张叹了口气，说道：“总之，你相信我，无论我是不是老张，我对你都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王澜沉默了，他只是盯着老张看。
这时一旁的孙慕宸忽然说道：“哥，这下面好像有东西。”
闻言，王澜一愣，低头看向脚下。
在反应堆发出的吸力作用之下，他们脚下的地面倒是干净了不少，灰尘被吹散开，露出了一层很厚的玻璃，但玻璃表面却因为时间久，使用久，而布满了划痕与磨损。
王澜蹲下身仔细的看，可是划痕太多磨损太严重，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只能依稀的看到是有什么白色的东西缓缓的流动着。
会是什么？
王澜看了一眼孙慕宸和老张，然后站起身，提起金刚伞，“只是一层玻璃而已，打碎他就知道了。”
孙慕宸点点头。
可老张却皱了皱眉，一脸不解。
王澜双手握伞，高举起来之后，猛地向着玻璃砸了下去。
“咣！”
一声脆响。
玻璃纹丝不动。
可王澜双臂为之一振，金刚伞也脱手而出，掉在地上，王澜呲牙咧嘴，双臂颤抖不止，声音颤巍巍的说道：“靠，这什么玻璃！这么硬！”
“这是钢化玻璃。”老张解释道：“而且很明显的加厚了，这种玻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铜墙铁壁，你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打碎的。”
王澜甩着胳膊，感觉双臂麻木疼痛的感觉消失了一些，才说道：“那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下去了吗？”
老张说道：“怎么会没有办法呢，我们继续往前走，或者附近应该就有通往下层的通道，毕竟反应堆就在这里，一旦出了问题，堡垒的工作人员需要尽快做出反应，而不可能从我们落下的地方走过来，不然最终堡垒早就毁了。”
“四下找找吧。”王澜说道：“不过尽量别走的太远。”
三人一拍即合。
可就在他们动身的时候，忽然耳边响起了“呜——”的一道长音，三人中王澜反应最快，有了反应堆出现问题的前车之鉴，他当即先向着反应堆看去，确认不是之后，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他们不远处，地面上忽然隆起了一个立方体，然后这立方体不断向上延伸，几秒钟的时间，就变成了一个金属箱子，立在众人面前。
“叮咚！”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铃音响起。
金属箱子打开了一扇门。
王澜谨慎的看着金属箱子，说道：“小心点。”
“小心什么，”老张感到又气又好笑，说道：“别这么大惊小怪，这是电梯。”
“电梯？”王澜脸色疑惑，道：“我怎么觉得像是棺材？”
老张：“……”
孙慕宸笑道：“哥，你是被那个反应堆，吓到了吧，这就是个很普通的升降装置而已，走吧，可能它会带着我们去到下面。”
王澜挠了挠头，说道：“可这个东西，怎么看怎么都像棺材啊，你们确定没看错吗？”
孙慕宸被王澜逗笑的前仰后合，说道：“当然没看错，我们快进去吧。”
王澜还是半信半疑，他走过去，拿着金刚伞向着电梯里面左敲敲，右拍拍，发现这电梯内部虽然是铁皮包裹着，可却十分单薄，王澜不放心的转头说道：“这东西像纸片一样，我们三个人进去安全吗？”
老张摇摇头笑道：“当然安全，你…”
叮咚！
又是一声清脆的铃音。
在老张还没说完话的时候，电梯门关上了。
然后落了下去。
老张：“……”
孙慕宸：“……”
王澜：“？？？”
一脸愕然，“这…这什么情况？”
老张一拍脑门，“什么什么情况，都怪你，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电梯不等人，它又下去了！”
王澜嘴硬，“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确认一下安不安全，你喊什么？”
老张一脸无奈，“这最终堡垒的地下结构不知道有多少层，也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东西，万一这电梯下去就不上来了，我们难道要在这里一直找吗？”
王澜被说的脸色尴尬，无言以对。
孙慕宸摇摇头叹息，“唉…没文化，真可怕啊。”
王澜：“(￢_￢)”
“再找找吧，”老张无奈说道，“应该还有别的路的。”
“我自己找就是了，”王澜开口说道：“怎么说这也是因为我的过失造成的，你们在这等着。”
说罢，王澜转身就要去找，就在他脚落下的一瞬间。
机械的轰鸣声又响了起来。
王澜盯着电梯升上来的地方，几秒之后，地面出现了隆起，电梯又一次升了上来。
铃音响起，电梯门开。
王澜一愣，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又向着脚下的玻璃踩了一脚。
电梯门在铃音声中就要关上。
老张脸色大变，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一脚踏在了电梯厢里。
电梯门感应到了老张，闭合到了一半，再次打开。
老张说道：“别乱踩了，快上来。”
王澜惊醒，和孙慕宸走了进去。
电梯之中，一百多个按钮看的三人眼花缭乱。
老张寻思了一下，然后将所有的按钮都按了一遍。
电梯门关上，“哐当”一声，开始向下运行。
王澜随即皱起眉。
莫名其妙的…他觉得有些发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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