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槐生的短信
环湖小径上，李明彦和赵芝尧两人在路灯昏暗的光线下奔跑。巡卫司的值守们很快就会去往闻道公园接收那些被抓住的邪教徒，李明彦留下武世通在原地等候与巡卫司对接，自己则与赵芝尧赶去和陶七宝汇合。
地狱犬似乎无法走出问朝山的树林，当李明彦骑着地狱犬走到树林边缘后，这个桀骜的生物就不再遵从李明彦的驱使了。无论李明彦如何刺激地狱犬的气孔，它都不愿踏出树林一步。
无奈之下李明彦只能放弃地狱犬这个强大的助力，步行和赵芝尧去找陶七宝。
根据陶七宝的汇报，张作希正在和她一起行动。李明彦知道，张作希从很早就开始调查邪教的行动，此时张作希的出现也在他的预想之中。
但让李明彦感到意外的是，如果陶七宝所言属实，张作希真的刚刚抵达闻道公园就和陶七宝搭伴行动。那就说明李明彦一路上看到的那些被烧焦的邪教尸体并非张作希的手笔，而是另有他人所为。
在李明彦最开始的设想里，最有可能帮助李明彦等人消灭邪教援军的就是张作希。但如果这些不是张作希干的，是否就说明在今晚的混战中还有第四股势力介入？如果有，他们又是否会站在百秘司这一边？
思前想后之间，李明彦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管杀死那些邪教援军的是什么人，“他”或者“他们”都一定是邪教的敌人。而敌人的敌人，就算不能成为朋友，至少也可以有商量的余地。
“小李同学，咱们把小武同学一个人留在公园里会不会不太安全？”赵芝尧跟在李明彦身后不安地发问。
“如果是别人，确实如此。但是石头，他其实有的时候比我认识的很多校尉都要靠谱。”李明彦加快了脚步走在赵芝尧前面，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微笑。
李明彦所言不假，他知道，虽然武世通有时候看起来大大咧咧还有点不拘小节，但是武世通这种处变不惊又粗中有细的风格，其实很适合在百秘司当差。
就在几分钟前，摆脱李明彦控制的地狱犬趁他准备跃出树林时，曾试图发起偷袭，而当时半空中的李明彦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一瞬之间，武世通反手持拐，用T拐的短柄一拳轰在地狱犬的下颚。
当时尚在半空中的李明彦完整地目睹了这一过程，少说有四五百斤的地狱犬竟被武世通这一拳打飞了数米。
而事后，武世通却说，他曾观察过李明彦和陶七宝的呼吸规律，并学会了他们运气的方式从而增强了体能。
李明彦很清楚，武世通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了他和陶七宝的内功，并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在李明彦的眼里，也许，武世通的悟性早已突破了他的认知，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
就在李明彦思考着武世通的所作所为时，腰间手机的震动打断了他的思路。
李明彦掏出手机，看到了槐生的短信：
“对你的指控已经撤销，抓住周渡野，尽快复命。”
指控撤销了？难道我的嫌疑已经解除了？
虽说这条信息对于此刻的李明彦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却让李明彦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那个神秘的槐生是不是突然又掌握了什么关键的情报？还是说赵歌晓那边又有了新的进展？就早李明彦困惑之际，他的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这一次，是赵歌晓打来的电话。
“喂，小李吗？我是赵歌晓。”赵歌晓的声音在李明彦的耳机里响起，“你送来的那颗头我已经分析好了，DNA属于著名考古学家弗朗西斯·劳。”
听到赵歌晓兴奋的声音，李明彦并没有急着答话，而是默默地听着对方的阐述。
“你听好，我已经分析完了你送来的脑组织，这个人的大脑在一周前就已经失去活性，是不可逆的脑死亡。按照帝国的法律满足死亡判定条件，也就说其实他已经死了一个多礼拜了。”耳机的另一端，赵歌晓有条不紊地进行陈述，“百秘司内部情报有记录，劳在脑死亡的时候他应该正在双川古国遗址指挥考古挖掘，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行踪又出现在了帝国。”
“所以，从时间线来说，他入境之前就已经死了。”李明彦语气平和，冷冷地对耳机另一头的赵歌晓回答道。
“没错，这件事我已经汇报给槐生了。”赵歌晓的声音轻快而富有理性，“我已经验证过很多次，实验数据不会有错。虽然这很不可思议，但帝国的法典已经没有指控你的依据了。”
“明白了，谢谢。”
说完，李明彦结束了和赵歌晓的通话，同时也陷入了沉思。一个一周前脑死亡的行尸走肉居然在一周之内横跨大陆来到了帝国，还大摇大摆的走进酒吧里喝酒。
虽然弗朗西斯·劳在酒吧里的行为确实诡异，但怎么看那些都是有意识的自主行为。如果说他的大脑此前就已经失去了生理机能，他又是怎么自主地完成酒吧里的那一系列行为的呢？
此时，李明彦明白了槐生发那条短信的原因。但赵歌晓的汇报就像一颗重磅炸弹震撼着李明彦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本来已经柳暗花明的案情又一次变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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