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观海作为TO酒吧的代理老板，还没从这一声身份被降职转换过来：“啊?”
祁盛昱不吭声，眸眼如诡谲的寒潭，让他自己想明白。
“是、是！”
齐观海佯装机灵，下一秒麻利地起身，然后朝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补救道：“老板，你今天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准备准备啊。”
祁盛昱冷嘲：“意思是，只有我来，你才吩咐下面的把酒吧服务做到最好?”
祁总您不要展开联想啊，他不是这个意思！
齐观海大汗淋漓，不是因为室内的暖气温度过高，而是因为被吓的，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下来都是冰凉的。
他不过是想把这场戏演好，怎么祁总说起话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啊?
他只好撑着头皮继续说：“您来，我们自然会在现今的高标准服务上更上一层楼！”
祁盛昱懒得听他在耳边叨叨，带着乔玥大步走向一楼的员工通道，在一间写着“总经理”的办公室门前停下。
“钥匙。”他脾气不太好。
齐观海愣了愣，才想起TO酒吧的代理老板兼总经理是自己，急忙从西装内侧口袋拿出一把大拇指这么大的钥匙，小心翼翼放在他的手心里。
祁盛昱开锁让乔玥先进门，乔玥也听话，尽管知道自己是来这里干嘛的。
待齐观海善后关上门，祁盛昱对乖宝宝坐姿坐在沙发上的乔玥说了声：“照片。”
乔玥眼睫一扇，直至现在还没能很好适应他这个只说词就要会意的文字游戏，慢半拍地翻找手机里的照片，找到了一张乔念念的自拍。
“你好，请问你有见过这个人吗?”她问齐观海。
哟，这。
齐观海当然见过！
这可是他们祁总吩咐他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拦下的人！
不过他们还没出手，人家就主动走进酒吧里来了，还点了好些上好的酒，价值上万。
“这……”齐观海抓了抓头，“乔小姐，这个女的和你是什么关系?”
言尽，祁盛昱一双漆黑的凤眼睨着他，火焰与冰霜交织在一起，恐怖的很。
齐观海顿时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多了，连忙把嘴封上。
乔玥这会儿总算知道哪里不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姓乔?”
齐观海一时语噎。
“就，就就就……上次嘛，你来我们酒吧喝多了，祁老板说你是他的朋友，我也就认识你了。”他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乔玥倒也没怀疑了，回答他：“照片上的人是我的姐姐，对我很重要，麻烦你见到她了一定要告诉我。”
齐观海刚想急忙忙地说人就在楼上包厢好好的，但转念一想，语气不能太紧张了，毕竟他只是一个见过这个女孩一面，并且不认识她的酒吧副经理。
“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齐观海调动了全身上下的演绎细胞，眯了眯眼看着那张照片，“哦，这个人啊，我刚刚看到她了，就在楼上包厢。”
“是哪个包厢?”乔玥急忙问。
作为只见过客人一面的副经理这个身份，齐观海为难道：“乔小姐，每天来酒吧的人都很多，我不可能都顾的上他们的行踪……”
“没关系，我自己去找，谢谢你的告知。”乔玥破门而出，祁盛昱见状，紧跟上去之前，经过对自我感觉说话方式很良好的齐观海，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
“回去好好练练你那拙劣的演技。”
差点露馅了。
齐观海的自信心瞬间被打压下去，憋屈道：“是，祁总，我以后会勤加练习的。”
“……”
祁盛昱跟上二楼才发现乔玥找人的方式奇特，像做贼似的透过门上的双向玻璃框往包厢里看。
一间一间看，齐观海说的是楼上，除了二楼还有三楼四楼五楼，她什么时候才看的到头?
“乔玥。”他拉住人儿的胳膊让她停下动作。
乔玥：“干嘛?”
“真该说你蠢。”祁盛昱毫不留情道。
“TO酒吧手机点单消费，前台可以查到她在哪个包厢。”
乔玥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抱着臂：“那你查。”
祁盛昱还真查给她看，齐观海很快就给他发了个包厢号码的短信。
“在三楼上面17号包厢。”
乔玥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的眼睛，随后也不管是真是假都想去闯闯，大步朝楼梯上走。
祁盛昱再次跟上去。
只见乔玥在三楼找到了17号包厢，透过玻璃框果然看到了坐在地上还醉醺醺的乔念念，她打开门走进去，然后在门里反了锁。
乔念念现在状态不好，还是不要让外人打扰了。
于是，也是因为她这一举动，祁盛昱就这么被拒之门外。
他想敲门，结果透过玻璃框看着乔玥把自己的姐姐从地上扶起来，坐回沙发上，又把肩膀借过去给她靠，心里说不出滋味。
拦下乔念念的原因是可以借此机会和她多相处一会儿，结果人家呢，根本没会到他的意，只顾家人，早把他遗忘到千里之外了。
祁盛昱看着乔玥的脸，气不起来，甚至眉目里还流淌着温柔。
算了。
小没良心的。
他认命了。
“……”
包厢里关着门，暖气的温度明显更高了些。
乔念念这酒量不行，脚边只有一个空的红酒酒瓶，其余桌上的好酒都没有动，证明这是喝了一瓶红酒就倒了。
乔玥的脖子被围巾缠的有点热，她把乔念念放在沙发上躺好，把围巾摘了，又去拉开了一些窗户透气。
躺在沙发上的乔念念不老实，幅度极大地翻了个身，好在乔玥看见，揽住她的腰把她重新放置在沙发上，避免了一次毁容。
乔玥擦了擦额角的汗，也坐下来，给许岚华打了一通电话说找到乔念念了，让他们不用担心，迟一点会送她回去。
挂断电话，乔玥深吸一口气靠向沙发背，就浅浅听到乔念念的呓语。
她倾身去听，乔念念说：“为…为什么……”
乔玥心里的自责一下子涌上喉咙眼。
乔念念肯定还在为郑凛那个人渣伤心！
不过还是因为她没有预兆地放出这么多信息，伤害了她。
乔玥想和她道歉，她却又喃：“郑凛，你……你干嘛欺负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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