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冉冉第一次进灵组。
从大夏至今，她所知道的玄学五术都是散修。
得知这个世界居然有专门的机构去管理这些人的时候，她还是很好奇的。
进来这个地方，也忍不住多打量几眼。
不得不感慨万年的时代变迁。
从外表看上去，这只是一栋普通的办公大楼。
但是在走进来之前，初冉冉就已经感觉到了探测物体的存在。
他们有专门的检测范围内灵修的东西。
也有对于初冉冉来说，算得上高明熟练的阵法。
看来在这个时代，也还是有能人异士的存在的。
进来的路上，初冉冉也能感受到不少来自人的打量。
她现在算是灵组和玄学协会的红人。
重点关注对象，受到一些过度关注也是理应的。
缪望舒在讲周开现在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身后一直有那个邪修，周开并没有受到因果太多的影响。
或者说，只是灵组和玄学协会能力不足，还没有探查到。
但是确切的是。
他身上关于那个邪修的踪迹气息和记忆全部被抹除了。
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术法。
恶毒又冒险。
一旦失败，人就会失去神智，行尸走肉。
不过也确实，邪修之所以被称之为邪修，就是因为视人命如草芥。
“天道式微，但是因果却是切实存在的。”
初冉冉平声，“种因得果，不抹除踪迹，就很难逃避因果。”
周开在宴会上被带走的时候，就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境遇。
虽然一切都还正常。
也差不多形同行尸走肉。
从玄学协会到灵组，他都是拒不配合。
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闷声坐着。
初冉冉隔着单向玻璃看他。
只是一眼，就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他居然收走了所有的因果。”
“对。”这正是缪望舒也同样不理解的。
根据灵组的调查来看，周开在从事经纪人事业期间，压榨手下的艺人。
甚至职业暴力。
逼得不少人抑郁，也有几个人自杀。
其中还有两个年轻的姑娘没有救回来。
按照这样的情况来说，周开身上应该是背负了害人的因果的。
但是事实是，他身上干干净净。
一个人，只要活在世上，做过一些褒贬不一的事情，就会有因果的存在。
缪望舒摇头，“他太干净了。”
干净的好像新生儿。
“也不完全。”初冉冉不认同，她能很清楚地看到，周开身上萦绕的因果线。
那是初冉冉的因果。
周开对初冉冉下过手，动过心思，就一定会有因果。
沾上了初冉冉的因果，不可能安然无恙，只是她的因果太强大，玄学协会和灵组并没有查到。
只有初冉冉能看到。
周开活不了多久了。
那个邪修收走了周开身上的所有因果，但是却动不了初冉冉的因果。
否则，因果就会追根随缘，从邪修的身上获取代价。
没有人负担得起。
初冉冉推开门。
周开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很好奇。”
听到初冉冉的声音，周开才缓缓抬头，听初冉冉的问题。
“你到底害了多少人，才能让你的因果都可以成为邪修可以利用的工具？”
……
初冉冉虽然是疑惑，但是也并没有很好奇。
空气凝滞了好半晌。
才传来周开低低的笑。
他眼神盯着初冉冉，说不清的怨毒。
“是我害人吗？”周开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而是理所应当的反问初冉冉。
“我是商人，造星是我的工作，她们想火，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不是吗？”
周开怡然自得的靠在座椅上。
并没有什么压力。
可以看出来，玄学协会和灵组并没有做那些严刑逼供的事情。
而周开看上去也过得不错，眼神肆意的上下打量初冉冉。
勾唇嘲讽，“你不也是想火吗？不然，怎么会到我手下。”
经纪人确实是造星的。
原主本身也是可以火的。
“我本来就应该火。”她浅笑。
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惊天动地，对别人来说算得上狂妄的话。
原主本身就很出圈还努力。
确实应该火，只是不是按照周开的规划那种火。
“那么……让我蹭别人，承受网暴，是我应该承担的代价吗？”
初冉冉摇头，没有什么感情的起伏，“没有你，我也会火。”
她只是在阐述事实。
周开也并没有被冒犯的生气。
满不在意的点头，“你确实该火，可惜了……你运气不好。”
“你不该是初寻的妹妹。”
不该是初家的小女儿。
这一点上，周开还是挺惋惜的。
他看过初寻刚入圈的纪录片。
很难描述，鲜少见到这样有才华的人。
天赋足以让初寻成为编导界的冉冉新星。
而初家，就是这颗星星更加耀眼的资本。
周开是个惜才的人，在初寻的才华和初冉冉的美貌下。
他还是选择了最先认识的初寻。
“你太想火了，太想证明自己。”周开有些惋惜，“你没有初寻那么纯粹干净。”
“所以，我只能放弃你。”
这并不亏。
除掉了初冉冉，初寻就拥有了一切，而他仍旧可以拥有下一张，比初冉冉更好的王牌。
初寻太美好了。
就该得到世上最好的东西。
“你真是没有眼光，我才是初家的亲生女儿。”初冉冉喟叹。
但是周开早就想过这个问题。
嗤笑了一声，“你死了，初寻就是唯一的女儿，是不是亲生已经不重要了。”
他漫不经心。
就是在这满不在乎的态度里，决定了原主的一生。
初冉冉目光平平。
仿佛讨论的是什么无关自己的题外话。
一点波动都没有。
这一点周开倒是稀奇了一下，见过初冉冉歇斯底里的样子，见过她好胜心强烈的样子。
现在初冉冉这样平淡。
反而让周开有些感慨。
“没想到，我做的手脚就差临门一脚了，你马上就要被抑郁症压死了。”
“你却想开了？”
周开目光古怪，“你到底为什么忽然想开了呢？”
本来初冉冉的生命就该结束了。
初寻会得到初家倾注一切的培养。
但是现在，路线好像一点点的变化了。
走上了一条，周开也匪夷所思的道路。
初冉冉终于噤声了，她好像也有些匪夷所思。
目光一点一点凝聚在了周开的脸上。
“我，没有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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