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故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这么贵。
“50万。”
是白霁的声音。
沉默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小老头本来笑成了一朵菊花的脸顿时皱了起来，露出了一脸为难的表情。
周故被这直接对半砍的报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50万真的不行啊，真的不行，哪有对半砍的啊！50万我进价都进不到。”
“25万。”白霁接着报价。
周故眼睛瞪得更大，老头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我的小姑奶奶，你看看我这个小店，实在是入不敷出，难以维系啊，您这样砍价不是要断了我的活路么？”
“15万。”
小老头将扳指从周故手里抢走，摇摇手说道：“我不卖了，看来我今天的财神爷不是二位，小店容不下两位大佛，两位还是请吧。”
白霁也知道见好就收：“18万。”
“我不卖了！”
“20万。”
“我不想卖了！”
“21万。”
小老头没有说话了，但是表情已经明显有了松动。
“22万。”
“再加点呗，小老儿挣点钱也不容易。”
“22万8。”
“得嘞，我这就给二位包起来！”
老头眼睛亮了起来，立马屁颠屁颠找起了包装盒子。
“不用麻烦了，直接给他戴上吧。”
老头从善如流：“好嘞！”
还没等周故反应过来，大拇指上已经套上了玳瑁扳指，面前还有一个老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请问怎么支付？”
周故掏出了一张黑金卡，100万自己还会肉痛一下，还得想想怎么跟弟弟解释。
但区区20万，就算自己不解释，周凌也不会问自己什么。
老头双手接过卡，脸上的兴奋已经控制不住地通过咧到耳根的嘴角展现出来。
小店里半旧的pos机的卡槽也是第一次经过这种级别的卡片。
老头的手都有些颤抖。
——
“支付失败。”
这几个字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在场的三个人都表情一变。
白霁挑了下眉毛。
周故瞪大了眼睛。
老头皱起了眉头。
一时间鸦雀无声。
小老头不信邪地又刷了一遍卡。
“支付失败。”
……
长久的沉默。
周故有些疑惑。
这个卡是自己弟弟的黑金卡副卡，怎么会支付失败？
随后周故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我去打个电话问一下。”
带着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周故仓皇来到店铺外面，拨通了自己弟弟的电话。
只剩下白霁和小老头在店里面面相觑。
老头有些疑惑地开口：“不是说……不差钱？”
“你知道京市周家么？”
“你是说周氏集团那个周家？”
白霁点点头：“他是周家大公子。”
老头张大了嘴巴：“我看出来这小子命格尊贵却没有想到这么尊贵。”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说道：“哎，可惜了，被人弄掉了一魂一魄。也多亏他命格足够尊贵，不然早就痴傻如同稚子，或者一命呜呼了，要不然周家也不会是二公子当家了。”
白霁有些惊讶这老头能看到这么多：“你是说……他的一魂一魄是被人弄掉的？”
老头好像突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改口道：“没有没有，我是口误，口误，我猜他的一魂一魄是被人弄掉的而已，对，都是我猜的。”
白霁看向老头的眼神已经有些意味深长了：“人在撒谎的时候会重复自己说过的话，就好像要自己也相信自己说的假话一样。”
老头被戳穿也不尴尬，反而笑嘻嘻地说：“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了嘛，非要人家说出来自己的秘密就不好啦。”
白霁：“哦？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么？”
老头斩钉截铁：“没有！”
白霁：“如果是一张雷符呢？”
老头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你哪里来的雷符？”
“你不用管我哪来的，一张雷符，能换你的……秘密么？”
“我要先看雷符。”
“雷符我没带在身上，不过我肯定有就是了。”
“呵，小娃娃，你想空手套白狼？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说秘密可以啊，不过我得先见到雷符。”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此时，外面的周故已经打完了电话。
原来周凌刚才收到了保镖传递给他的消息，说是看到周故和关雪进了古玩街。
“贴心”的弟弟怕自己“单纯”的哥哥被女人骗，所以“机智”地停了自己的副卡，果不其然接到了哥哥问自己卡怎么刷不出钱的电话。
任凭周故怎么赌咒发誓自己真的没有被骗，奈何周凌就是不肯松口，表示哥哥一定是被女人洗脑骗了，还是被最荒诞的鬼神之说洗脑的。
周故没办法，开始卖惨：“呜呜，我从小就没有弟弟健康的身体，没有办法自由自在地玩耍，因为时常生病，连学校都没有办法上，更是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我今天就看上一个玳瑁扳指了，23万，是给我自己带的，你就说给不给我买吧！”
周凌：……
周故：呜呜呜，我要去告诉我死去的爹爹，他的小儿子连区区20万都不肯给他脆弱的大儿子……
周凌：好了，别嚎了，哥哥要是想要玳瑁，周家也不是没有价值连城的藏品，何必去一个小破店买一个边角废料，还说不是被女人忽悠的？
说完，周凌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故的腿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没有办法重新迈进这家小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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