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汉子跑出去后第一时间报了警。
警方很快赶到现场，带队的正是吕卫国和金胖子。
404病房外，铁门紧闭安静异常，浓重的血腥味透过门缝刺激着众人的鼻孔。
砰！
金胖子一脚踹开房门，举枪冲了进去，后面全副武装的警员迅速跟上。
病房内，映入眼瞭的是一具类人形干尸，它被铁链捆绑在椅子上，不远处还有一具干尸躺在地上。
为什么说是类人形呢，因为这两具干尸都被开膛破肚，砍断四肢，内脏和断肢散落各处，可唯独没有鲜血，半滴都没有，像是被人特意抹去。
哇～
哇～
……
不少年轻警员看到这么可怕恶心的画面，胃部一阵抽搐呕吐不止，连带着一些老警员也吐了起来，一时间呕吐声此起彼伏，黄白相间的呕吐物喷的到处都是。
金胖子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他在极力忍耐着，毕竟是老油条，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只有吕卫国还算淡定，脸不白心不跳只有眼角跳了跳。
左右快把肠子都吐出来的警员显然暂时无法工作，无奈摇头，带好手套走上前捡起一条断臂认真观察起来。
这是条左臂，软趴趴的像乳胶手套，里面的骨头全部被敲碎。
手指上有钻戒，戴在小拇指上，手上的指甲全都不见，地上也没看见，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只断臂应该是属于报案人口中的女护士长。
把手臂交给身后警员，吕卫国继续观察椅子上的男性干尸。
入眼是一张扭曲绝望的干瘪人脸，眼珠凸起，没有焦距，嘴里的牙齿脱落的七七八八，下巴脱臼，应该是被狠狠地扇过，舌头也断了一截，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极其复杂，似痛苦，似绝望，似哀求，似愤怒……
这种表情吕卫国只在一人身上看到过，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制造出这人间惨案的罪魁祸首。
再往下看，男人的胸膛被切开，伤口粗糙，胸骨和肋骨都是碎渣，内部空空如也，脏器都在地上。
应该是凶手先用锤子把受害者全身的骨头敲碎，再用锯子把四肢和胸膛活生生锯开，最后还把脏器一个一个单独扯出，直到扯出心脏的那一刻，受害人才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得以解脱。
这是有多深的仇怨才会做到这一步？
吕卫国怕了，眼中带着忧虑。
本应是受害人的姜玉不知所踪，该是施暴者的二人却成了尸体，死相无比凄惨。
他很担心这一切都是姜玉或者姜玉分裂出来的人格造成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另有其人，他杀死两人并且带走姜玉，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也是吕卫国所能接受的。
“吕所，凶器找到了”
金胖子指了指床上整齐排列的锤子、锯子和钳子，又接过警员递过来的半截胃器，强忍着恶心玩味道:“指甲和牙齿也找到了，都在胃里，应该是被凶手强行塞下去的，打开看看？”
眼角一抽，吕卫国瞪了金胖子一眼却没有真去翻看胃里的指甲和牙齿，他怀疑这个死胖子就是想故意恶心他。
“很好，你经验足，留下仔细搜罗证据，再把尸体拼凑好，说不定会有意外的线索。”
金胖子的脸瞬间绿了，幽怨地盯着吕卫国像是受气的小媳妇。
“吕所，真的是姜......那孩子吗？”他突然贴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小声问道。
没有说话，吕卫国拍了拍金胖子的肩膀掏出手机走出404。
不管是不是，他都要给水小婉打电话通报消息，朱家母子那边，就让她去头疼吧。
……
下班回到家，刚进门水小婉就闻到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好香啊！朱姐，又在做什么好吃的？”
顺着香气，水小婉一路找到厨房，朱小婶正在做饭。
“回来啦！”朱小婶微笑道：“红烧肉，快做好了等会就开饭。”
“好嘞！”
水小婉欢呼，接着问道：“小八呢？怎么没看到他”
干饭时间朱小八竟然没有及时出现，红烧肉可是他最喜欢的菜肴．
不对劲，这很不朱小八！
“在房间用功呢！”
提到小八，朱小婶脸上的笑容更盛。
有水小婉的帮忙，朱小八上学的事虽然几经波折但好歹是安排妥当。
小八学习特别用功，在学校不用多说，懂事又听话，老师还提拔他做班干部，在班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把朱小婶高兴坏了，他老朱家祖上八代还没人做过这么大的官。
放学回家小八也会乖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认真读书，他的塑料口音已经大有好转，虽然听起来多少还是有些别扭但至少能听懂意思。
房间里圆嘟嘟的小胖墩正伏案疾书。
写着写着，他突然笔下一顿眉头紧皱，冷汗不自觉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一块又肥又嫩的红烧肉出现在他眼前，在他鼻子前转啊转。
“水姨，你这样是不对的，不能打扰我学习。”
张嘴咬下肉块，他一边咀嚼一边埋怨。
水小婉拍了一下小脑袋瓜，假装生气道：“那你吐出来。”
小八赶紧咽下肉块，嘴巴张大耍赖道：“没了没了，你看，都消化掉了。”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水小婉把他从椅子上抱起，突然胳膊一颤，默默又把小八放到地上改成牵手。
低估了小八的体重，草率了！
“小八，以后长大了，你想做什么呀？要不要跟水姨一样做个帅气正直的警察？”水小婉牵着他往客厅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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