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国家，我的父母去了！为了国家，我的叔父伯父去了！为了国家，我的妻子孩子去了！”
“凭什么死的就是他们？！凭什么他们要挡在前面？你总说什么要保护民众，可他们不是民众吗？他们也需要保护啊！”
“我的巩义和巩晴，他们多好的孩子啊，还是龙凤胎, 我还记得他们的音容笑貌……他们走的时候，才18岁啊！他们的人生还没来得及开始，就结束在了兽潮中……”
说着说着，黄恩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见他这样，老人又是叹气，“是国家对不起他们。”
听老人这样说, 钟离书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严肃的纠正着老人, “您这样说不对！以身报国，是军人对信仰最高的虔诚！”
“为国捐躯，对他们而言，是可以为之骄傲自傲的事情！国家不仅是百姓的国家，更是他们的国家！如果牺牲自己可以换取更多百姓的存活，我相信没有军人会拒绝！去前线，去直面兽潮，是他们的选择，是他们对信仰、对国家的献礼！”
“您这样说，是贬低了他们的信仰，低估了他们的决心！”
听到钟离书一番铿锵有力的言语，老人神情更加肃穆，“是我失言了！”
一旁被锁住双手, 坐在审讯椅上的黄恩也沉默了，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人看向他, 继续询问着，“这就是你背叛国家的原因？”
黄恩没有说话。
“就像离书说的那样, 为国捐躯，是他们为国家为信仰献上的最真诚的祝福，他们爱这个国家！而你，作为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你的选择却是背叛国家！”
“面对他们的英魂，难道你不羞愧吗？！”
“我羞愧，但我不后悔。”
黄恩没有抬头，他声音沙哑低沉，“自由联邦承诺我，只要我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他就想办法帮我复活家人。”
“我知道我偏执了，但我实在是受够了孤苦伶仃的感觉！”
“原本还有一个黄连思，他虽然不务正业，但好歹也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但现在他死了，死在了九州国的法律上。这个世界，彻底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原本打算帮他报仇后，就离开九州国的，但可惜了，被你们抓住了。”
“被抓住也好，这样活着，说实话, 挺没有意思的。我当初就应该在收到他们死讯的时候，和他们一起走。现在过去了那么久，不知道我的阿姌还有没有在地下等我……”
看着声音越来越低的黄恩，钟离书察觉到了不对，他猛的上前，抓着黄恩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就看到殷红的鲜血从他嘴角缓慢流出。
黄恩眼神迷离，笑容温柔，“我好像看到他们了……”
钟离书皱眉，立即往他体内输入灵气，想要保住他的性命。但还不待灵气起作用，黄恩就已经不行了。
短短不过几秒，黄恩就没了气息。
钟离书看向老人，就见老人转过身，似是不愿再看。与此同时，他哀恸的声音传来，“此事到此为止吧。”
“黄恩炼器时出了意外，当场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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