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是最早得到消息的。
夏凌第一时间想出计划后，就用手机告知了明黛。
明黛回问，她能做点什么。
那就是变相的同意夏凌计划。
夏凌却阻止了她，说明黛是公众人物，万一被牵扯进来，反而被成为被攻击的把柄。
再说了，这点小事还不需要兴师动众。
明黛点头同意，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看着顾灵思濒临崩溃、垂死挣扎，看着转眼间全校都得知了顾灵思真面目。
明黛身边那些得到消息的同学都在为明黛打抱不平：
“明黛！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是我的话，非要找上顾灵思理论不可！她凭什么这么说你？”
“对呀！我以前真没看出来顾灵思会是这种人！太恶心了吧！简直就是个疯子！”
“李洋你是不是喜欢顾灵思来着？”
“没有！绝对没有！”
“……”
人人都在唾弃顾灵思。
人人都在跟顾灵思划清界限。
明黛对着同学们微微一笑，内心却满是漠然。
同情顾灵思？怎么可能！
看着顾灵思的下场，明黛心里也有快意。
以及更多的，是一种看着顾灵思自食恶果、坠落深渊的讥讽。
就在临近放学的时候，明黛忽然被教导主任叫过去，来到校长室。
校长室里除了一班班主任，还站在两个人。
一个是顾灵思。
另外那个，明黛一眼认出来，是宁疏的秘书。
校长坐在桌后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圆滑老道的教导主任出来打圆场，提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教导主任先是严厉批评了顾灵思的行为，可话锋一转，来了句“但是”，便开始为顾灵思开脱，什么压力太大、什么不懂事……
明黛听得不耐烦：“跟我有关吗？”
教导主任一愣：“所、所以，顾灵思想向你道歉。”
明黛挑眉：“哦？”
转向顾灵思，似笑非笑歪头看着对方：“是吗？”
顾灵思没有看明黛，低着头，浅浅鞠躬：“对不起明黛，网上那些话都是我在胡说，是我精神压力太大，便学着别人在网上骂明星，只是恰好认识你……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现在更是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
明黛不为所动：“你的理由还挺多，然后呢？”
顾灵思一愣：“然后？”
“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顾灵思讷讷难言，掌心却早已经被指甲掐得不成模样。
“没关系。”
明黛笑着来了这么一句，看起来好像没有生气。
让教导主任和顾灵思都误会了，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揭过算了。
哪知道明黛下一秒却说：“我已经让工作室取证，后续会由律师提交对你的法律诉讼，你就等着收律师函就好。对了，你的地址应该还在顾家吧？”
顾灵思看着明黛笑得明媚灿烂的脸，不敢相信明黛会这么恶毒！
“你、你要告我？”
“不可以吗？成年人都应该为自己行为承担法律责任，我以为这是三岁小孩就知道的常识。”
明黛才懒得跟顾灵思过多周旋，直接丢出律师名片，
“后续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的律师，我还要上课，就不和你们多说了。”
全程轻言细语，没有发脾气，更没有暴躁指着顾灵思质问。
但这一系列的操作，远比发泄还要让顾灵思觉得可怕。
顾灵思想要拽住离开的明黛。
被明黛反应更快的避开。
顾灵思捂着脸痛哭起来，不断地说着对不起，希望明黛能够原谅自己。
连教导主任也站出来劝说明黛不要把事情闹大。
反而是办公桌后的校长，紧绷的神情稍稍变得轻松。
明黛心如铁石，不会轻易动摇：“顾灵思，你继续纠缠下去才会让事情闹大。”
顾灵思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教导主任也说不出话。
这时候，宁疏的秘书站出来：“明小姐，顾灵思小姐可以向您赔偿……”
明黛瞥着他，答非所问：“你是宁疏的秘书？”
秘书惊了下，没想到会被明黛认出来，匆忙低下头去。
明黛淡淡一笑：“你家宁四少还真是跟顾灵思天生一对，狼狈为奸，绝配！”
秘书不敢反驳。
明黛又隔空指了指顾灵思，神情似傲慢似不屑：“不要再来打扰我，你不配。”
顾灵思脸色涨得通红！
当下恨不得冲上去找明黛理论，却被身边秘书一把拉住。
顾灵思扭头就要呵斥。
就见秘书一脸不赞同的说：“顾小姐想要四少知道这件事吗？”
顾灵思抿嘴：“所以你刚才是怕明黛知道宁疏做了什么，才选择安静的吗？”
秘书不接话。
旁边教导主任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
顾灵思苦笑着摇摇头，至此不得不承认，这次她输了。
明黛要提起法律诉讼，这件事就不能完全平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只能做好丢脸赔钱的打算，以及想办法把事情尽快带过去。
顾灵思颓然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而秘书走到走廊上给宁疏打了电话，大概说了这边的处理后续。
隔着手机，宁疏声音略显失真：“她……知道是我吗？”
没有明指那个“她”是谁，秘书却听懂了。
“是的。”秘书欲言又止。
“她骂我了？”
“……嗯。”
“骂的什么？”
秘书被逼问之下，不得不将明黛的话重复了一遍。
宁疏沉默不语，只留了句我知道了，就挂掉电话。
*
这件事情，对顾灵思来说影响深远。
以前追随在她身边的那些迷弟迷妹，通通不见了身影；
圈子内交好的发小包括唐雪在内，看她的眼神都无比复杂，从此敬而远之；
宁疏待她冷淡，与陌生人无异，顾齐更是隔三差五就要拿这件事骂顾灵思；
现在的顾灵思在学校是被排挤的透明人，没有任何人想要和她打交道，连那些老师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奇怪；
另外她还面临着来自明黛的法律诉讼……
幸好魏因和顾长明不知道这件事，让顾灵思勉强有喘息的空间。
哦，还有宁煦。
尽管宁煦什么都没做，但顾灵思觉得，这比他动手报复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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