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迫不得已走向台前
随着贾母点透事实，贾赦无言以对，贾政也是脸色有些惨白，低着头，默不作声。
贾母严厉地眼神，瞪了两人好久，这才逐渐恢复了一点原本的态势。
她不说话，厅内一片寂静。
良久，才听她冷然说道：
“你们两个，各自闭门思过半年，半年之内，家中所有事情，你们都不得管，只能待在府中，哪里也不准去。”
“另外，自今日起，除了你们自己的家事，一应家族大事，由不得你们做主，若敢违逆，便是忤逆不孝，别怪老婆子我心狠再严惩！”
说到最后，还带着严重的警告，让贾赦和贾政两人听得浑身微颤，没有一人敢反驳质疑，恭敬听命。
一旁的贾敬则瞥了贾赦和贾政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恼怒，轻叹一番后，轻问贾母：
“老太太，不知您以为，这件事情可还有挽救的办法？”
贾母阴沉着脸色：
“这件事情怕是没得挽救了，有人摆明了故意在传扬此时，眼下闹得京中勋贵之家都知道了，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
“看来是想逼着咱们家表态站队。”
话音刚落，贾宝玉便说出了不同的意见：
“老祖宗，事情还没恶化到无法挽救的时候，孙儿以为，只要操作得当，咱们家的名声，或许还可以挽回的，至于东府的爵位，也还可以保下。”
这话一出，贾敬双眼发亮看着贾宝玉：
“宝玉，你说的可是真的？”
贾母满眼狐疑：
“宝玉，这话可不能乱说。”
贾宝玉严肃点头：
“孙儿自然知道，若没把握，不敢胡言。”
贾敬听了，颇为激动地说道：
“宝玉，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要能够挽回局势，保下东府爵位，怎么做都行。”
看得出来，贾敬对自己家的爵位还是挺在意的，为了保住爵位，竟什么都可以做，看来也是豁出去了。
贾宝玉深吸一口气，看了贾母一眼，随后看着贾敬：
“敬老爷，你现在立马去挑一个承袭爵位之人出来，再当着众多前来吊唁的宾客解释。”
“就说此前是西府两个老爷自作主张，并未询问过你的意见，所以意会错了，这才上书了今上。”
“并解释他们上书并非是说不继承爵位，只是询问今上的意见，敬老爷你再当面写下一份奏折。”
“奏折的内容便是主动提及，由刚挑选出来的人承袭宁国府的爵位。”
“写完以后，可转交给大家一看，再当着大家的面，命人送去通政司。”
话音刚落，贾敬皱眉问道：
“可是，眼下大家都已经觉得咱们家不要爵位了，再这么做，他们会信吗？”
贾宝玉轻笑：
“放心，只要皇上圣旨到来，此前的言论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当然，如果有人还想要继续浑水摸鱼，就只得请老祖宗您亲自出面一次，向大家解释了。”
说着，朝着贾母弓腰，像是在请示贾母做出决定。
贾母也跟着皱眉：
“宝玉，若是如此，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皇帝会同意吗？万一没同意，咱们解释再多也没用啊！”
“更别说，按照你此前的说法，不是说两边都不掺和吗？这么做，无异于得罪皇帝了。”
贾宝玉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贾赦和贾政两人，眼底闪过几分无奈。
原本贾家可以躲在背后隔岸观火的，被他们两个这么一弄，贾家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台前了。
沉默片刻，说道：
“老祖宗，现在的局势，咱们家已经没了多余的选择，要么得罪皇帝，上书言明大伯父和父亲的奏折作废，不能当做贾家的最终态度。”
“要么靠拢北静郡王等人，让他们替他们替咱们家解释，或可消弭不良名声。”
“不过，后者定是保不下爵位的，因此，只能得罪皇帝，至少将爵位保住再说。”
说到这里，停顿片刻，看了看贾母贾敬的神色后，这才接着说：
“如今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如敬老爷再次上书，今上不可能不将爵位传下，毕竟大多数勋贵之家都在看着呢。”
“如果敬老爷都如此说了，今上依旧不给承袭爵位，就会寒了众勋贵之心，对今上来说，毫无好处。”
“因此，我敢断定，只要敬老爷上书明言，爵位定能传下，不会有别的结果，只不过，从此，咱们将彻底和今上分道扬镳。”
说完，贾宝玉当即看着贾母和贾敬，等待他们的决断。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了，贾家这艘船，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行驶，就得等贾母这个掌舵之人决定了。
贾母先是怒视了贾赦和贾政两人：
“都是你们两个蠢货干的好事，现在好了，咱们家只能被迫得罪皇帝，你说你们为何要这么做？对咱们家有何好处？！”
贾敬则满脸严峻：
“老太太，说再多也没用了，侄儿以为，若保不住爵位，侄儿此后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就算是再大的代价，也得去做！”
说到最后，贾敬有些咬牙切齿。
毕竟就这件事情来看，他们东府是被贾赦和贾政从背后捅了一刀的，差点丢了爵位的，可是西府的爵位还好好在贾赦身上呢。
既然如此，贾敬自然也不用再顾及西府会不会因此事而受到皇帝的记恨了，眼下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下东府的爵位。
贾母自然也明白这些道理，面露微讪：
“行，老身没什么意见，你先去挑选一个承袭爵之人来，老婆子我今日就拉下脸来，出面向大家解释吧。”
贾宝玉则劝道：
“老祖宗，不用太着急了，待先看看宾客们的反应再说吧。”
贾母却沉声说道：
“不用再等了，有你大伯父和父亲这两个蠢货儿子，做出的这样愚蠢丢尽祖宗脸面的事情，我这个做母亲的，同样难逃其咎。”
“是我没有教导好他们，没有约束好他们，更没有做到一个贾家掌家之人的责任，让贾家先祖也跟着蒙羞。”
“待事后，老身看来还得去祠堂里向先祖们谢罪，望先祖们在天之灵，不要受到影响，不然，咱们这些后辈，怕都将无颜面对他们了。”
眼见贾母说得如此严重，贾宝玉都跟着有些诧异，而贾赦和贾政两人，更是惭愧地给贾母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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