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吹过，明亮的火堆晃了晃，几个人聚在火堆旁狼吞虎咽吃着什么。
尽管地上躺着二十多具尸体，周围充满了血腥味，后山时不时还传来几声惨叫声，但几人一点不在意，仍津津有味吃着手里的东西，直到旁边的惨叫声停了下来。
“妈的，老王头，你就不能动作快点，肉都快凉了。”一个独眼龙站起身拍了拍盔甲上的土，朝着后面喊道。
“好了，好了，七爷，那几个灵石变黑了。”那个被称作老王头的人他两只手的手指都有缺失，只好两手合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几个黑色的灵石捧了过来。
七爷拿过黑石，贪婪地看着这几个用几十条人命换来的值钱石头，这一个可就值他好几年的饷钱。
本以为驻守跃龙关这里是个苦差，结果没想到意外赚了一大笔，不过想到周围的几个弟兄正看着他，他便把目光从灵石移开，对着旁边的一个人说道：
“阿凉，明天你去镇子一趟，把这几个灵石换了银子，然后再买几个白石过来。
山外的四齐和后蜀正在打仗，往咱们这里逃难的人肯定还会有，咱们就在这里守着，要是他们人少就抓了他们炼灵石。”
阿凉点了点头，从七爷接过那几颗灵石没有说话，他是七爷的侄子，几年前被割了舌头就不能说话了。
事实上，这里的几人身上要么残缺要么有伤，不过他们身上都穿着盔甲，手里也有兵器，别人也不会以为他们是好惹的。
当然他们不是土匪或乱军，而是后晋在跃龙关驻守的官军，这地方四处环山，唯一的官道还被后晋国主下令毁掉了，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只能翻过大山。
“老王头，那几个人还有气吧？”
“当然，七爷，我下手有分寸，不会这么容易让他们就死了。”
“嗯，千万别让他们死得太快，咱们还指望他们发财呢，当然，能弄疯最好，这样又能找官府领一笔赏钱。”
“唉，要是那伙难民里有那个什么心素就好了，这样咱们不光能发财还能当大官。
我镇上的那个李财主，就是把自家有癔症的儿媳交了出去，结果正是圣上要找的心素，圣上一高兴，让他当了侍郎。”旁边的一个小兵说起了他家乡的事。
“心素哪有那么好找了，咱们能多抓几个疯子多赚些钱就不错了，话说也奇怪，这心素不就是疯吗，和其他疯子有什么区别呢。”
“嘻嘻嘻，你们要找心素吗，我这里有呀，有好几个呢。”正当几名士兵在闲聊着，一阵怪笑声传来。
“什么人。”七爷拔出剑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四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不远处，他们竟一点都没发觉。
发出声音是黑衣人中的一个胖子，他一把拉开身上的黑衣，只见肚皮缝着好几个人头，那几个人头眼睛不停地转动，嘴巴发出阵阵声音，竟然还是活着。
“你们不是要心素吗，我这几个都是，快来拿吧。”
纵然是七爷一伙杀人无数的官兵看到这一幕也头皮发麻。
“不用怕，弟兄们，他们就四个人，就算是妖怪也是肉做的，咱们一起把他们砍死。”
七爷壮起胆子说道，但他话音刚落，那个胖子就在他眼前消失了，他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只看见一只手插进他的胸口，然后从中拿出一个红彤彤的东西。
七爷倒下了，他最后看到的一幕是那个胖子抓着他的心咬了几口，然后丢到他肚子上面的人头嘴里。
七爷死了，他其他的十几名弟兄也没好到哪里去，很快就被三名黑衣人杀光了，地上又多了十几具尸体。
“啧啧啧，这玩意倒是有些意思。”黑衣人中的一名老者捡起地上的那几个黑色石头仔细看了起来。
“行了，老高头，别看了，快去剥皮吧。”
黑衣人中的唯一女性说道，只见她翻过一具难民尸体中的女尸，拿出工具熟练地剥下一具完整的人皮，然后只见她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光，但直到身上的最后一块布也没了时候她仍没停下动作。
只见她自己身上的皮也像衣服一样被脱了下来，一个人形的血肉出现了三名黑衣人面前，不过他们没有惊讶，而是学着女人的样子剥起尸体的皮，不一会儿，几人就换上了新皮，完全变了模样。
“呼，舒服多了，那旧的人皮用了一个多月了。”先前的老高头说道，不过他换了那个阿凉的皮，成了年轻人模样。
“后面还有几个活着，我去把他们宰了他们喂我的宝贝们吧。”黑衣人胖子摸了摸肚子的人头朝后山走了过去，女人对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衣人说道：
“话说衣护法，咱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这下可以说了吧。”
“嗯，一个多月前，我们无皮宗的信使到这个国家寻找一个心素，结果那位信使不知道被什么人杀死了，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杀死信使的人和那个心素。”
等衣护法说完，那个老高头又接着说道：
“嗯，说起来这个国家的皇帝倒是有意思，原本只是南周国的一个落魄秀才，但不知怎么当上了一个将军的幕僚。
后来南周国被后蜀灭了，那个将军带着部下退到跃龙关想复国，结果被他杀死了，他带着将军的人马投降了后蜀，后蜀随便赏了个官给他当。
结果没几年他又起兵，占了好几座城池自立为王，国号后晋，听说此人会好几门厉害的神通，靠这打败后蜀的大军，只是不知道他出自哪门哪派。”
衣护法看着老高手里的那几颗黑色灵石，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
“高先生，你刚才看的那几个黑色石头有什么问题吗，根据信使传回来的消息，后晋的皇帝下令向民间征收这种石头，可能是和他修炼的神通有关。”
“这几颗石头似乎是通过折磨人获得的痛苦滋养而成的，通过痛苦修炼的门派我只知道祆景教，不过这祆景教都是折磨自己，而这些官兵是折磨别人滋养石头，这就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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