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夜深了，扶摇剑宗飞舟静静地朝着中州赶路，大多数弟子都已经和衣休息，寥寥数人的舱内还是亮着光芒。
其中也包括张无机。
狭小的房间内，张无机面无表情地坐在床头的小小角落，双眼紧闭，似乎在修行。
而他的床上，一条红艳艳如同玛瑙的小小蛟龙，正在开心地打滚，时而爬起来朝某个方向一吸，价值不菲的灵果就落入龙口，她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满足后，接着打滚。
这位祖奶奶看起来可太开心了。
而且非常霸道，不准自己上床睡觉。
就在张无机闭目修行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传来了杀生道人这个老妖怪的声音。
“前辈请讲。”
张无机的声音有些无精打采。
“这条小龙，血脉精纯无比，而且还是个雌性，处子元阴还在，你若是把握机会与之双修，体内饕餮血脉至少要再进一个层次。”
“估摸着到时候跟真的的饕餮也没啥区别。”
“那样对我有啥好处，变成怪物？”
“嘿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大道三千，若是你修行的道被前人占着，要么弄死他，要么熬死他，否则一辈子都得受制于这该死的九州天道，无法超脱。”
“你以为我们无生剑宗是邪宗？”
“不，我们是反抗天道的英雄。”
“饕餮吞噬法则作为九州独一无二的存在，亿万生灵此时也只有你能够修行，还不知足？”
“等你兽身大成，届时别说什么扶摇剑宗的大小姐，就是仙庭掌天使本人，也巴不得凑上来给你当下人。”
“我不喜欢男仆人。”
“那简单，把男性掌天使都废掉，换成九个女的，夜夜笙歌，九霄城顿时充斥着淫靡的气息，嘎嘎嘎嘎。”
张无机满头黑线。
“这个龙宫的小龙就很合适，老夫活了这么久，也很少见到这样极品的货色。”
“前辈还是睡觉吧。”
张无机面无表情地将杀生阵盘收了来。
“考虑一下...”
杀生道人犹自不愿意放弃，还在叫嚷。
张无机的目光放到红艳艳的小龙身上，目光明灭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后者自然察觉到了，龙首傲然一抬，脆生生道：“怎么，想给祖奶奶献血？”
“不，想给祖奶奶打针。”
祖奶奶：？？？
第二日。
扶摇飞舟已经越过海岸线，到达了中州的上空。
再次回到中州的张无机心中感慨万千，当初自己就是乘坐仙庭安排的飞行灵舟，与清风一道离开了这里，一走就是三年，如今再次踏上此地，却背着完全不同的身份和任务，世事之变换莫测，让人难以捉摸。
譬如现在。
经过了一个凡人城镇，祖奶奶闹腾着要下去吃好吃的。
那可不是一般的闹腾。
她直接在自己脑海中幻化出一尊霸气的红色真龙，斗大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自己，傲气十足，有一言不合就要张嘴啊呜的架势。
张无机感受到了这股铺天盖地的压力，有些承受不住。
此地距离望月楼也不过几百里地，自己若是御剑而去，还是能及时赶到的。
思前想后，还是祖奶奶的事儿比较重要。
万一她真的把自己吞了呢？
张无机找到范衡阳，说明了自己有事要离开，是那种不能说的。
后者心中了然，误以为是九州仙庭的卧底会议，也没有疑问，嘱咐了几句后，就放开飞舟禁制，让张无机离去了。
从飞舟上跳下，张无机祭出东篱，飞过脚下一望无际的平原，朝着下方那凡人城池而去。
此时的祖奶奶轻吟一声，从吊坠重新化身为红裙女子，美颜的脸上满是欣喜与放松，毫不费力地跟在张无机身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御剑飞行。
兴许是按捺不住，她竟然嘻嘻一笑，直接踩在了仙剑上，高挑的身子略微从身后抱住张无机，让他不由得身体一僵。
“小家伙，带祖奶奶好好飞一圈。”
香风扑面，美人再侧，张无机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妈的，龙族血脉据说会互相吸引，自己面对这个艳丽的祖奶奶，分分钟都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难以控制。
这莫名其妙的表现欲是怎么回事？
张无机直接在空中来了个三千六百度大回环，惹得祖奶奶咯咯娇笑，毫不顾忌地趴在他肩头，白生生的小臂露出来。为他指引着方向。
“去城里吃东西！”
“遵命。”
龙口无尽，根本填不满。
张无机与祖奶奶并肩走出城池，满城墙的兵卒没有人发现他们两人的行迹。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凡人兵卒。
莫非这里在打仗？
“小家伙，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祖奶奶都想去。”
思绪被旁边的佳人扯回，张无机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索性开口问道：“咱们平辈相交如何，就当是行走江湖的缘分，不要天天祖奶奶祖奶奶的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万一被哪个修士偷听了去，不太好。”
“平辈，那我怎么叫你？”
祖奶奶秀丽的眸子一转，凑过来问道。
“祖奶奶叫我无机，我叫祖奶奶，额，祖奶奶你叫什么来着？”
张无机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都没告诉自己她的名字。
“敖小真。”
“好的，那我就叫伱真真。”
敖小真颇感无语，你怎么上来就叫人真名。
“行吧，小无机，这凡人地界的食物味道虽然不错，但是质量上差那么一点，附近有没有修仙宗门，我想去吞几个修士，补补元气。”
说罢，敖小真露出了尖利的龙牙，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寒光。
张无机顿时皱眉道：“真真，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吞噬生灵，容易遭天谴的。”
“我知道我知道。”
“看人下菜的，那种杀劫极重的最好辨认，吃了他们还能给自己涨涨功德，你当我们龙族都傻啊，跟妖域那帮魔物一样？”
“我们可是天地祥瑞，受凡人供奉的存在好吗？”
敖小真颇为自豪，前一刻还要叫嚣着吃人的龙龙，下一刻就化身正义使者。
“行吧，让我想想。”
作为双重卧底，张无机手中最不缺的，就是正魔双方的资料了。
哪个魔门隐蔽在那里，万象森罗宗可是再清楚不过，白骨洞大师兄自然全部知道。
“由此向北一百五十里，有魔门覆海宗的分部。”
“覆海魔宗？”
敖小真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神色。
“那可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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