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练的苏珊自然知道玛德琳在装糊涂，她也知道自己不拿出更多东西出来，玛德琳便不会轻易承认。
不过她作为中情局行动处的处长，如果对事情没有七八分的把握，她也用不着亲自出马。
“那我来告诉你这是什么。”苏珊冷冷道：“这是一种叫化合物的药剂，它可以使一个普通人获得超能力，而你们沃特集团，一直在化合物批量产出超能力者……”
苏珊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玛德琳的面部表情。
尽管玛德琳依旧不动声色地靠在椅子上，貌似在仔细聆听，但实则她的内心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中央情报局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
要知道化合物的存在，关系到沃特集团的命脉，知道这一秘密的人少之又少。
倘若中情局只知道这些东西，虽然会对公司产生极其严重的负面影响，但是说到底这主要还是道德层面的问题，即便辜负了大众的期望，也不至于使得公司陷入致命的危机当中。
最多是因为掌握重要的基因科技，而使化合物的使用被纳入监管之中，以及超级英雄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会大打折扣。
这对于沃特集团来说一定是极其严重的打击，但对于中情局来说却没有太大的益处，明显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玛德琳知道，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因为知道超级英雄是沃特集团的私人产物，想要借此要挟沃特集团成为国家的助力，大可以由政府要员出面和集团敞开了谈，没必要采用这种手段。
中情局行动处处长亲自出面，显然是有备而来，也显然意味着政府有着对集团更不利的打算。
苏珊接下来的话，让玛德琳意识到，中情局的这次行动，不仅是要揭露沃特集团制造超级英雄的丑闻，让集团陷入名誉败坏的危机当中，而是要将集团彻底铲除，让其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问题的关键是，在明知有一定致死风险的情况下，你们未通过药监局的许可，私自向婴儿注化合物。”苏珊继续说道：“你们私自和婴儿的父母签订秘密协议，让婴儿按照你们规划的路线成长，并最终为沃特集团效力。”
说到这里，苏珊笑了起来，道：“真是玩了一手自产自销的好手段呢。”
玛德琳的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苏珊看着她道：“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玛德琳的脸色虽然很不好看，但她还是挤出一副僵硬的笑容。
苏珊看她摆出这幅模样，倒也不急不恼，她手里掌握着大量的证据，而且她有的是时间，利用这些证据一点一点地摧毁玛德琳的心理防线。
“对婴儿进行非法注射，已经够你们喝一壶的了。不过对于你们这种资本家来说，道德底线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说到在这里，苏珊也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讶，啧啧赞叹道：“还真是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你们做不到啊。”
苏珊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从中抽出一张照片，递到了玛德琳的面前。
这张照片上描绘着一副匪夷所思的画面，一个封闭的小房间内，一个人形生物倒挂在房间的天花板上，他的下半身与天花板紧密贴合在一起，如同吸盘一样将其牢牢吸附在墙壁上。
“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苏珊问道。
玛德琳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搭腔。
显然，照片上的怪物明显是注射化合物所致，但是令玛德琳感到蹊跷的是，这个人她真的不认识。
苏珊看她没有做出回应，陆续将数十张照片推到了玛德琳的面前。
这些照片上的场景极其相似，只是画面中的生物形态各异。
毫无疑问，这些人形生物，都曾经以人类的身份存在，只是他们现在已经不再是人。
至少不再是正常人。
玛德琳的脸色铁青起来。
画面中的这些怪异超能力者，她一个都没有见过。
这些形态各异的超能力者，很显然来自同一个实验场所，但是据玛德琳所知，除了本部的科研基地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支撑得起这样庞大的体量。
对于任何一个与之合作的邪恶势力，沃特集团向来是按期限量的供化合物，哪一个恶势力都不可能有这样的研究规模。
这么说来，有人在背地里经手如此之大的实验项目，而她居然毫不知情。
作为集团的二号人物，能将她彻底蒙在鼓里的，只能指向那唯一的一人。
玛德琳以为，凭借自己多年的努力，已经赢得了总裁的绝对信任，万万没有想到，艾德加依然对她有所设防，背地里进行着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研究。.
“你从哪里得到这些照片的？”玛德琳极力使自己的语气不显露出明显的情绪波动。
“线人的资料我们一定要保密，倒是你，或许你可以给自己争取一丝机会。”
“我们手里掌握的这些资料一旦曝光，你们的股价将跌至冰点，不仅公司会直接破产，民事诉讼和刑侦调查也会接踵而至，作为集团的关键人物，你会面临几十年的牢狱之灾。”
苏珊摇了摇头，以怜悯的口吻说道：“以你现在的年龄，我不认为你能活着从监狱里走出来。”
“但是，或许你还有最后的机会。”苏珊从文件夹中抽出最后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正是沃特集团的总裁艾德加。
“说到底，你只是一个受人驱使的可怜人而已，我们不是很在意你受到怎样的惩罚，我们只想把最应该被送进监狱的人送进去。”
玛德琳突然笑了起来。
对方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原来只是在唬人罢了。
说到底，中情局还是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这些证据虽然能够扳倒沃特集团，却没办法将艾德加定罪。
艾德加向来很少参与到公司的决策中去，这即便是在外界，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只要找个替罪羊，便可以将这一切罪责甩得干干净净。
虽然这个替罪羊很有可能是自己。
玛德琳偏偏是个天性要强的人。
她哪怕是输给艾德加，也不愿意向中情局妥协。
“对不起，无可奉告。”玛德琳道。
苏珊原本信心满满的表情，瞬间在脸上凝固。
玛德琳走到办公室的门前，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微笑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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