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度65%，评价一般。”
“咔。”
文牧叶一脸殷勤地跑到许愿面前，“许导，怎么了？”
许愿眉头皱起，嘀咕道，“感觉不对。”
“许导，你觉得哪里不对？”
许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沉吟了半晌，才说道，“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对。”
“什么情况？”宁昊见状也走过来询问，他是《我不是药神》的监制，许愿的第一场戏，他当然要到场。
《我不是药神》在圈里可是一个顶级资源，许愿主演，宁昊监制，很多人都想掺一手。
其实一开始《我不是药神》的监制是钟丽方，可钟丽方太忙了，一时照应不过来，就把宁昊拉了过来。正好宁昊闲着没事，他的新电影剧本还在邢爱那和岳晓军手里改呢。再加上宁昊又很喜欢《我不是药神》的剧本，索性就同意了。
许愿把选角的权利交给了文牧叶，文牧叶心里特别有B数，顶住了其他公司的诱惑。和宁昊商量了一下，文牧叶选中了王川君、张鲁壹、谭桌、杨新明、程圆圆这些人。
文牧叶把情况一说，宁昊大手一挥，“看看回放。”
三人走到监视器前，画面里的许愿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还画上了黑眼圈，穿着又脏又旧的衬衣和夹克，看起来就像一个30多岁快40的油腻大叔。
“老程，老程。”喊许愿的是他保健品店旁边小旅馆的老板任罗敏，这也是个老配角了，就是《芈月传》里的那个黄族族长。
许愿从老式的大屁·股显示器后探出脑袋，一脸疑惑。
“停。”许愿伸手按下暂停，“这不对，眼神不对。”
文牧叶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到底哪有问题，宁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觉得人物气质不对？”
许愿一拍文牧叶的大腿，“对，还不够颓。”
既然这样，后面的镜头也不用看了，问题都差不多。
程勇在剧本里和原型陆勇不同，文牧叶和三爷的女儿剧本写得不错，程勇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中年危机模板。
程勇人到中年，开始发福，生活的压迫让他不再注重自己的仪表。除了大男子主义，年轻时的特点基本上都没了，哦，还有特别要面子。
程勇和妻子离婚，孩子归前妻抚养，前妻找了一个有钱的老公，准备移民。而程勇却是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只能开个小小的保健品商店，生意还特别差，连房租都交不起，没钱没地位，他爸还没职位。
没钱的结果就是程勇带着儿子去洗澡还得自己给儿子搓澡，儿子想买双200多块钱的球鞋就要掏空他的荷包。程勇的老爸住养老院的钱他都不能按年交，每个月都需要去筹措。
就在这种情况下，前妻要带着程勇的儿子移民，矛盾来了。
许愿演的程勇，邋遢、油腻、生活不顺这些都有，但颓废感还不是很足，没有演出那种得过且过，混一天算一天的感觉。
翻译成专业术语就是许愿对角色研究不够透彻，表演的时候有些匠气，不够真实。细腻有余，但不够平淡，没有烟火气。所以他才一直觉得不对。
当然许愿觉得不对的最大原因是系统的完成度提示，自从许愿拿到中级演技技能以后，可是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么低的完成度了，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怀疑是不是系统出错了。
后来许愿横向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表演，在客串《唐探2》时，许愿的表演也很一般，但完成度就过得去，到《我不是药神》的时候落差这么大，应该是系统对《我不是药神》的评价颇高，也就相应的调高了表演标准。
“现在怎么办？再来一遍？”文牧叶见许愿好像找到了问题出在哪里，也不多想，准备再来一条。
“不行。”许愿抬手阻止了文牧叶，“现在我状态不对，再来一条估计还是没什么进步。我想体验一下角色，给我一周时间。”
“许导，你不是以调整快着称的么……”文牧叶麻了，和许愿合作过的导演没有一个不夸他调整快的，能瞬间给出好几种不同的演法，怎么一到自己就要体验角色呢？还要体验一个星期……
许愿也不能和文牧叶明说他有挂吧？以前许愿遇到问题都是花代币开副本，副本里现实时间不会流逝，许愿一般都会进去练到满意为止，所以才会给人留下调整快的印象。
可现在许愿的代币就剩下600枚了，他还要留500抽中级剧本完成主线任务呢，可这中级剧本真不一定抽到文艺片，再抽个商业片可就坏了，所以这些代币不能随便用。
还有一个原因是许愿以前拍戏大多带着目的，要么是为了完成任务，要么是为了票房和咖位。可现在许愿的地位不同了，他接《我不是药神》完全是冲着剧本，想要体验演戏的快乐，再让他花钱开副本，许愿不太乐意，那样还有什么快乐而言。
而且许愿到了剧组以后才知道，王川君为了演好病人去医院住了2个多月，张鲁壹为了演好警察也去警局体验了一个多月，杨新明更是连英语都练上了。许愿本来觉得自己写了个人物小传就够用了，可现实给了他一个大逼兜，这不第一个镜头就出问题了，所以他想沉下心来好好磨磨自己，把戏演好。
“小文儿啊，这两年我一直在当导演，有些生疏了，你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找找感觉。”借口许愿刚才就想好了，至于一个星期之后还是不行怎么办？许愿完全没考虑过，他觉得以自己的中级演技，一个星期进入人物绰绰有余了，实在不行，还有副本呢……
“可那就要超预算了。”文牧叶知道许愿决定的事儿他是没办法改变的，只好看向宁昊。
宁昊耸了耸肩，“人家是老板，投资也是大头，超就超呗。”
当天晚上，许愿就住进了保健品店的里屋，赶走了王冲，让工作人员把摄影机也撤了，只在店里留了几个摄像头，方便以后观察。
任罗敏倒是没觉得许愿耽误他的时间，反倒认为挺有意思，也住进了旁边的小旅馆，和许愿做起了邻居。
就这样，许愿当起了保健品商店的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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