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楚蘅咬牙，话还没有说出口，女人噗的又一大口血喷出，随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众人一惊。
凌霄一脚抬起……
“不要！”
眼看凌霄要踢飞女人，楚蘅赶紧呵斥。好在凌霄控制力好，只差一点点就碰女人，但……
“没用的，你男人早就碰她了。”杜芫在一旁啧啧啧摇头，仿佛幸灾乐祸的好事者。
“杜芫！”风兰不满瞪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
杜芫瞥一眼风兰，“我说错了吗？”
她朝凌笤看去，吓得风兰赶紧挡住。
杜芫嗤笑一声，“小妇人，我刚刚要是没有听错的话，这女人原本要自杀，然后正巧你男人路过，于是出手救了她，这出手啊，不是碰了吗？”
话音落下，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
“不好。”
“快跑，别被传染了。”
“就是啊，可别给神医增加麻烦。”
随着声音渐渐小，没一会儿，街上空荡荡的，只留下凌霄的这匹人马。
知道事情的紧急，楚蘅赶紧道，“大家先暂时住院子里，哪里都不要去，我给大家看看，有没有穿上那个病。”说着话，目光不自觉朝地上的女人看去。
将士们也知道事情的紧急，集体道，“静听夫人安排。”
“好。”
近三十号人，楚蘅心里很是震撼。
前有杜芫这个阴晴不定的病人，后又有人得传染的病故意害人，一时间楚蘅放不开身忙，只好叫凌霄安排去休息。
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
凌霄直接指着小门道，“跟我来。”
一匹匹马走进去，一旁的几个孩子看的满脸崇拜，就连风兰也笑道，“等我孩子出生，要是男娃也去参军，最好像他大伯一样，威风凛凛，做个厉害的人。”
“啧~”杜芫撇撇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只会打洞。”
“你……”风兰气不打一处来。
她好不容易有的孩子，不管男女，谁也别想欺负。
瞥到旁边的扫帚，风兰拿起，用扫帚杆对着对方后脑勺直接一棍子下去。
杜芫白眼一翻，软绵绵倒下。
“唔……”
前一刻活蹦乱跳，下一刻直挺挺躺下去。
“阿娘……”
望着这一幕，元宝冲过去一把推开风兰，“坏蛋！不许欺负阿娘。”
“啊……”
风兰尖叫出声，随后倒在血泊之中。
“风兰……”
事情出现的太突然，在场的阿时反应过来赶紧喊楚蘅。
“阿娘，不好了，婶婶和杜姨出事了……”
楚蘅第一次想分身！
风兰这一倒地孩子出生，杜芫这一棍，脑子要止血。
“阿娘。”阿时说，“我和大夫给杜姨止血，你去给婶婶接生。”
“好。”
没有时间磨叽，楚蘅只能同意。
此时的元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抱着楚蘅不撒手。
“楚姨，元宝错了，求求你救救我阿娘，我给你磕头了。”
看着元宝磕头，章柳也跟着磕头。
“咚咚咚……”
人家父子俩咚咚咚的声音，听楚蘅直咬牙，“元宝，放心吧，已经请大夫了，他们一定能治你阿娘。”
金钱莲催促道，“蘅娘，别说了，快进去快进去，别让风兰出事了。”
“嗯。”
楚蘅狠心推开元宝，便进了产房。
外面，元宝踉跄倒地。
章柳爬过来，“元宝，元宝……”
“章柳阿爹，阿娘生病了，他们不治。”元宝目光死死盯着紧闭的门，生出悔意。
要是他没有推阿时婶婶，那楚姨现在就给阿娘治病了。
是他的错。
“元宝，相信我。”阿时和大夫给杜芫止血，看着大夫比自己厉害的模样，阿时赶紧安抚元宝。
可元宝毕竟小，眼泪噼里啪啦掉出来。
“阿时哥哥，你一定要治好我阿娘，元宝以后一定一定听你的话。”
阿时点点头，“我一定治好的。”
旁边老大夫摇摇头，“孩子们，放心吧，只是打了后脑勺，死不了人。”
元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真的吗？”
闻言，老大夫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老夫行医三十载，何时说过谎？”
“可是流了很多血。”
“哪有人受伤不流血？”
“……”
——
屋子里。
风兰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大嫂，就算我死你也要救宝宝。”
楚蘅点点头，“不要说话，省省力气。”
“嗯。”
风兰点点头，在楚蘅施针和独特的摸肚子手法下，孩子哇的一声出来了。
“好了好了。”楚蘅让产婆抱孩子收拾，而她赶紧的给风兰施针。
产婆激动地抱着孩子，嘴里嘀咕着，“神医、神医，明明只能二选一，神医竟然能让母子平安。”
收拾完，楚蘅走出屋子，没有停息的去杜芫那里。
一摸脉搏，她瞪大眼睛。
“楚姨，我阿娘怎么了？”元宝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
“楚姨，你、你说实话吧。”
“没事。”楚蘅朝元宝看去，笑道，“没骗你。”她揉了揉元宝的脸，顺便把他脸上泪迹擦拭。“你阿娘福大命大，因祸得福，那一棍子，阴差阳错的把她以前堆积的淤血打出来了，以后，你阿娘就是你阿娘，不会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性子了。”
闻言，元宝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紧接着，他眼里闪过泪花，随后又闪现亮光，颤抖地抱着杜芫的手，“阿娘，阿娘，元宝以后再也不会被丢了。”
楚蘅鼻子一酸。
元宝和同龄人不一样。
他的阿娘喜怒无常，时不时的变一个人，但是他阿娘也爱他。不息拿出命的挨家挨户求着他们，不管将来他怎么骂，怎么打孩子，求大家一定不要让她弄丢孩子，不要让她卖了孩子……
两方都没事，楚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没想到两个女人的火气蹭蹭蹭涨。
风兰这边。
“蘅娘，你把他们赶走吧。”风兰抱着孩子更加怒，“我之前同情杜芫，可是她不是什么稳定的人。就连她儿子，那孩子心恶毒的很，他害得我孩子差点……差点……蘅娘，你必须赶他们走。”
杜芫这边。
“蘅娘，我走了鬼门关一趟啊。”杜芫漫不经心地开口，眼睛却只看着儿子的额头。那是磕碰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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