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小老儿就优先发动帮众，帮赵大人这个忙，也算惩戒凉州十三凶这群坏了规矩的家伙！”
“好，老堂主大气。”赵厌起身，把那性子最跳脱的捕快安排留下。
“请老堂主好好招待我这弟兄，有消息了告诉他便是。”
上官宓上下看了看这毫无紧张感的捕快，最终点点头。“好，都依赵大人。”
赵厌这才放心一点。
双方又谈笑了一会儿后赵厌告辞，临走前他又把留守的那位捕快偷偷叫过来，欲要叮嘱一番。
“大人，您是怀疑洛帮的人包庇了犯人吗？您放心，我肯定给您盯严实了。”
赵厌摇摇头，小声说道：“八应门追得紧，洛帮估计没那个胆子。让你在这是让你盯着上官宓，他今天听我的提议并不动心，你记得看他和谁接触过，后面是谁在撑腰。”
“外面我会叫八应门的人盯着的，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捕快兴奋道：“大人您放心，肯定完成您的吩咐，我当了快二十年的捕快，办案的手段不敢说和您相比，但也是相当娴熟了，就是武功低了点，但也快到明劲高阶…”
赵厌默默听他说完，才点头。“你放心，只要案件告破，其他奖赏且不说，以我们几人平日的关系，必定让你有个正式官身…”
那捕快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以后为官的景象，还是脸庞胀的通红。“那小的就先谢过大人了。”
赵厌的许诺林景和另外一个捕快也听到，说心里不羡慕的不可能的。一入吏员深似海，多少小吏熬到头发花白，熬到职位传给儿子，儿子又传给孙子，愣是穿不上那层官衣。
赵厌还在思考洛帮上官宓的事，离开西街后他不由朝两名捕快问道：“两位这几日巡视县城的时候，听说县城里来了什么大人物吗？”
最大的人物就是朝廷使者了，代表皇帝威严，但那个显然不算。林景想了想，摇头，他昨日才回到县城。
另一个捕快回道：“官面上的人物没有，不过昨天有个姓苏的到县城，据说是朝中礼部侍郎的儿子。好家伙，我看他排面比礼部尚书还大。”
“随行的仆从小厮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说是妹夫令花侯死了，特意过来查案的，一行人把县城上下扰的不得安宁，害得我等捕快受累。”
礼部侍郎中有个姓苏的吗？赵厌想不起来，估计是他离开神都后新晋的。
姓苏的挑这个时间到东垣，就像是往一锅乱粥里又加了一把东西，谁也不知道最后会煮出什么来。
赵厌只能让捕快返回县衙向张布道拉人，让他去盯着那苏侍郎的公子，八应门盯着洛帮和他那边。
曹徽一案一团乱麻，送走了那名捕快后，赵厌便发觉不知该如何下手，难怪八应门找了许多日都挖不出人来。
“大人，我等之前办案的时候，只要在现场走一圈，便多多少少有点收获，而这一点只最后看卷宗的县尊大人就感受不到。”林景在一边犹犹豫豫的提醒道。
正是所谓肉食者鄙。
赵厌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还好你说了，否则我忙着忙着都忘了过去。之前在衙门办了不少案子，干脆就把曹徽一案当做乡下普通案子就是。”
“先去运河边，还有那净心禅院和屠龙之地，今天尽量都走完！”
屠龙之地？林景有些惊愕，这他可没听说过。
“待我先去家中取一样东西，然后就去运河集市。”
赵厌说完，匆匆离去。林景一时待在原地左右不是，犹豫了一会，便抬脚跟上赵厌的方向。
林景到了东街不久，就见赵厌迎面赶来，手里还提着一只圆滚肥猫。
“猫前辈！”林景大惊，看着几日不见就胖得跟个球似的黑白猫。“您终究是前些日子伤了元气，被哪里来得高人打伤了吗？”
“…之前和几个和尚打过一场，他们的损失比本大爷大。”猫妖赵玄黎有些尴尬，为了把数十斤的鱼塞进肚子，它也是相当努力的好吧。
“原来是这样。”林景暗自佩服，不再言语。
赵厌狐疑的目光在林景和猫妖身上打量，他们的话怎么自己听不明白。
不过这些终究是小事，赵厌提着猫妖，招呼着林景去驿所牵马，之后一路到了城外运河集市。
此处原本是个小渔村，后来慢慢变成集市。运河的鱼毕竟是从黄河过来的，鱼户每天早上打上鱼，鱼行收了后不管是在东垣还是发往神都都有销量。
赵厌到了集市，一路寻声问迹。贩私盐的那伙凉州人已经人去楼空，连老巢都被别人踹了。这事在集市中广为流传。
一黄发大汉正蹲在一座桥梁底下吃饼，似有所感，抬头便看到了径直走过来的赵厌与林景。
赵厌打了声招呼，在一边坐下。
“我就说运河边这边情况这么怪，你赵大都头不可能不来看看。”黄发大汉一口吞下馅饼，舔了舔手指。
“哦，情况怎么个怪法？”赵厌颇感兴趣的问道。
黄发大汉叫黄财，是只家犬成精，平日里混迹在运河集市，靠身上的一把子力气混饭吃。
几个月前赵厌因为有个走私的案子牵扯到他，连带的发现了黄财妖怪的身份。对于这种识时务的妖怪赵厌也懒得喊打喊杀，平日里还算有点来往。
黄财耸耸肩，叹气道：“我在这待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运河整段都被封，现在黄河的船只都绕去了孟津那边，一下子清闲下来，我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运河一封，附近以此为生的人自然日子难过。
但这正是八应门想要的结果。
赵厌语气凝重的说道：“朝廷要查案，运河就不得不封，而既然运河封闭后，你这种老实过日子的人都不好混，那些贩私盐的整日醉生梦死，岂不是更加坐吃山空。”
“你帮我留意一下最近失踪的凉州十三凶那伙人，还有要是集市中有谁一反常态的拿出大额银票出来用，你也帮我记下。”
黄财在运河边生活了几十年，对于集市各处熟门熟路，可谓是闭着眼睛都能回自己家。
赵厌从前怀里掏出荷包，倒出五两银子，掂量一下才递给黄财。“往后还有，我现在忙着办凉州十三凶的大案子，也知道你不想和衙门打交道，你要是有了消息，就送到县城东街桂花胡同里，事成之后银子大大滴。”
“你又要我当线人？”黄财接过银子，有些迟疑，这笔银子也太多了。
赵厌的声音充满诱惑。“我说…你不想修缮一下你那眼看着要倒的棚子，不想去县城里吃一顿大鱼大肉吗。”
“咕噜～”
黄财熟练的将银子揣到怀里。“好，我答应了，但还是事先说好，我可不会帮你动手。”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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