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不会就是冷青娥现在当家主的那个冷家吧？如果真是那个冷家，冷禅不是闻君的学生么？
“先生为什么会收冷禅为徒呢？”都说摘星楼的观星使擅长观星改命，在收冷禅为徒的时候，闻君知道冷禅是那个冷家的人吗？
“你应该见过东方家的情况。”闻君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时间流逝百年，当年的联盟早就不复存在，血猎家族也相继湮灭，东方家和冷家虽然有血脉传承，但活下来的人都已然远离了血猎的工作，更有甚者，对百年前发生的事完全没有了解。”
比如东方诺、东方遥、冷青娥。
闻君道：“祖辈之间的恩怨，我并不打算迁怒到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后辈。更何况，你们司家出事，闻家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很奇怪啊。”宁栀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转眼抛出另一个问题，“普通人都有很多在灾难中活了下来，为什么联盟和血猎家族反而败落了？”
也不能说落败，可血猎相关的确都没有传承下来，以至于现在很多人都以为吸血鬼和丧尸一样，也是受了病毒影响才出现的异生物。
“被报复了。”
“啊？”被谁报复？
“灾难发生以后，人类自顾不暇，很多联盟成员家族都被吸血鬼和狼人报复了。”血族狼人不受病毒和变异动植物的影响，灾难发生，等同于为他们打造了一个大型游乐场，再不用受到任何束缚。
于是，肆无忌惮的报复就开始了。
像冷家、东方家……这种有底蕴的家族还能勉强支撑，一些小的家族则直接湮没在了乱世之中。
原来是这样。
解决了一些心底的疑惑，宁栀试探着问道：“先生，司月一族的宝藏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闻君摇头：“不知。”
连无所不能的祭司大人都不知道啊。宁栀放弃了，又问：“那打开大门的钥匙……”
“我知道你已经拿到了其中两把钥匙，很遗憾，第三把钥匙暂时不在我手上。”
“暂时？”宁栀抓住关键词。
“距离摘星楼不远有一座祭坛，祭司的就任仪式会在那里举行，待下一任祭司继任时，得到月神的认可，会获得进出祭坛的权力。”
宁栀听懂了他的意思：“钥匙，在祭坛里面？”
闻君微微点头。
“月神的认可……”宁栀歪头，“祭坛平时不能随便进出吗？”
“祭坛里收藏的都是基地重要资料和物件，保管钥匙的保险箱需要基地六大世家家主的指纹才能打开。”
这么麻烦？宁栀耷拉下肩膀，像霜打的茄子：“也就是说，我要想拿到钥匙，要么把六大家族家主挨个找一遍，让他们帮我打开祭坛，要么就只能等到下一任祭司的继任典礼？”
找那些世家家主显然不可能，被他们知道四国宝藏的钥匙在祭坛里，哪里还轮得到她去取钥匙？
至于祭司的继任典礼……嗯？下一任祭司不就是聂苍苍吗？
聂苍苍的继任典礼。
宁栀眉头拧得更紧：“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在这里等到聂苍苍继任那天么？”
“不会太久。”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闻君笑得温柔，语气也很平静，“我现在这个身体就快崩溃了，宁栀。很快，苍苍就能继承祭司之位。”
宁栀并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松一口气，她小声道：“这种情况拿到钥匙，我并不会觉得开心。”
“我知道。”闻君道，“可是这是你唯一能进入祭坛拿到钥匙的办法。”
宁栀：“……”
看出她的纠结，闻君的语气更加温柔，内里是生死看淡的漠然：“人固有一死，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只要是人就难以避免，宁栀，不必难过。”
他还想说什么，门外，聂苍苍扣响房门：“先生，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闻君看宁栀，柔声：“去吧，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可以多去祭坛逛逛。”
跪坐久了，宁栀腿有点麻。
她用手支撑着，勉强起身：“先生不和我们一起吃中饭吗？”
闻君摇摇头：“我就不必了。”他伸手，“麻烦你扶我进去。”
宁栀走上前扶他到了屏风内，转身离开前，宁栀无意间看到了挂在水晶沙漏上的向日葵玩偶。
“咦？”这个玩偶昨晚是没有的，是闻君今天特意挂出来的？
闻君的视线也落在那个玩偶身上，无奈：“这是苍苍给我的护身符，说是可以保佑人一生平安喜乐——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就把它拿出来晒晒太阳。”
“……”
闻君很认真：“向日葵总要晒晒太阳。”
宁栀：“……先生很喜欢这个玩偶呀。”还会特意在天晴的时候拿出来晒太阳。
“还好。”闻君道，“你要是喜欢，可以……”
宁栀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君子不夺人所爱。”
“可以让苍苍送你一个。”闻君慢吞吞地说完后半句。
意识到自己自作多情后的宁栀：“……”
……
“我送先生的向日葵玩偶？”
听宁栀讲了玩偶的事，聂苍苍陷入沉思。
“对啊，先生说是你送的，他还特意拿出来晒太阳。”宁栀道，“挺可爱的，我想给沈慕祁买一个。”
聂苍苍皱着眉，冥思苦想。
“怎么了？那玩偶很难买？”
“那倒不是。”聂苍苍道，“就是贫民区的一个老奶奶自己做的，我入学以后用了很多出去。”
“那你眉头皱这么紧……”
“宁栀。”聂苍苍按住心口，痛心疾首，“我觉得我对不起先生。”
宁栀：“你在玩偶里下毒了？”
“你胡说什么呢！”聂苍苍左右看了看，确定闻君不在附近，她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我买那个玩偶只是为了照顾老奶奶的生意，买回来后自己放着没用，就给学长学姐学弟学妹一人送了一个，从来没有谁像先生那样认真对待……”
宁栀吃着柠檬鸡腿，安慰她：“说明先生很看重你啦。”
“那我更愧疚了！”聂苍苍生无可恋，“我送的人太多了，我都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送给先生的。”
宁栀：“……”收礼的人细心保管着，送礼的人却根本不记得这件事么？
宁栀：“聂苍苍，你好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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