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风屿白眼神看着天边，根本就不直视洛锦瑶。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就是刚才在他要你和我之间做选择的时候，你站出来说，你要为我而死？”洛锦瑶非常贴心的为他仔细回忆，“你肯定记得。”
“嗯，然后呢？”
“然后我就问你为什么！”洛锦瑶转过头去，凑在他的眼前，好让他能够直接看到自己。
“我现在受了伤，还是因为你受的伤，你确定要这样对我？”风屿白干脆摆出了几分无奈的样子。
他就是不想说，是不好意思说，而且有些不敢说。
他怎么会没有感应呢？
他是一个感觉非常敏锐的人，所以在刚才洛锦瑶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都已经猜测到可能她想起来了。
因为他无所顾忌，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宝物，甚至包括当时打伤她，让她失去记忆的夺魂铃。
这个铃铛能够让人的记忆紊乱，那时候他看到洛锦瑶过来，想到了当初她偷袭他的那一刻，并不认为她会放过自己，只认为她会拿住自己，交给那些名门正派。
所以出于防备，他只拿出了最为顺手的一件武器砸向了她的头，没想到就刚好是这个铃铛。
这一切只是巧合，他没想到过铃铛砸下去之后，他自己因为力量不足也被反噬，所以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过来，就是后面发生的一切，他莫名其妙就成了洛锦瑶的徒弟，从一开始对她敌视，怀着不怀好意的心，希望洛清山庄继续没落，希望她更加凄凉。
但是那时候他的选择只能是躲在这里继续疗伤，因为他太弱了。
他藏起了那些宝物，藏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刚好有她这个傻子为他担下了风雨，还带着他东奔西走。
他以为的发展，却跟后来的所发生的一切完全不同。
有时候感情的事情又怎么能是自己控制的呢？他不知道洛锦瑶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光芒四射，让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情感的人。
所以他心动了，所以他一直在看着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他的身上，刚才她出现了那种空洞的眼神之时，他就知道她可能什么都想起来了。
本来以为还有一段日子，等着她到金丹，至少是保护着她到金丹的修为，但可能也等不到那么久了吧。
他都做好了准备，只要能够救她，就算去死也没有关系，至少让她明白他喜欢她，这也是他说出这句话的缘故。
问凡和曹学弈有的观点是很对的，包括上次在涂戮的事情的时候，他就觉得没有表达感情，没有让她知道心意，是一件非常遗憾后悔的事。
所以这一次即便他知道，她可能想起了某些事情，要和自己决裂，他也大胆的说出了他从前不敢说的话。
不是要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是为了挽回什么，只是想让他知道这一点，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目的。
正因为只出于这个目的，所以现在洛锦瑶再来问他的时候，他是怎么都不肯再说的。
“快说，我要听。”少女娇俏的面庞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催着他又一次说出那句羞涩的话。
问凡在看着这两个人扭来扭去的时候，就已经默默地退了，他真的不想再吃狗粮了，吃得太饱了。
之前是想看洛锦瑶恢复记忆之后，她和风屿白是如何决裂，觉得这一定非常刺激好玩的事，但没想到这一刻将要发生的时候，自己竟然是第一个出来圆场、出来阻止的人。
他不想看到他们反目成仇，甚至开始希望这两个人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能够化解过去的那些因果，真正的在一起。
其实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有什么隐情造成的误会，因为他知道按照风屿白的性格不会贸然闯入寒潭，但他没有问过他。
而且洛锦瑶又怎么会知道风屿白要到寒潭来，还埋伏偷袭？
总有一些蹊跷，问凡决定稍后好好的问问风雨白，说不定他能化解。
唉呀，他可真是一个善良的心软的人呢。
多了一个徒弟不说，插手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还要开始解决徒弟的感情问题了，他是不是管得有点太多了呢？
不会的，这是他的徒弟，他人生第一个徒弟，挺有意思的，他当然应该希望徒弟过得好才对，这是正常的思路和反应。
看看桃帮主那老头子，不是将他那个奇奇怪怪的徒弟捧在手心上吗，什么好东西都紧着给呢。
“我师父走了。”洛锦瑶可是瞄见了问凡的离开。此时更是完全不松手，只扯着风屿白的胳膊，特别亲昵的蹭着他要求着，“你快说嘛，不用觉得害羞，没有人再听到了，只有我在我一个人听！”
她当然也是不希望别人听到的。
“我不想。”
“有什么不想的，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呀，怎么能够瞒着呢！”洛锦瑶不依不饶。
她也不知道自己扭着要这句话是做什么，是为了证实什么吗？因为即便有了一个解释，即便她放下了心中的那些奇怪的念头，决心等着记忆完全恢复，可是总是还想再抓住什么。
她说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态，但她知道她一定要的。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自我麻痹。
终于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风屿白看着自己的双手，用非常低弱的声音说出了那句话：“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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