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按计划行事。
王氏给他们准备了很多吃的，十分丰盛，应该是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掏出来了，洛锦瑶当然也是知情识趣的人，直接打赏了她又一小锭银子。
“昨晚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洛锦瑶一边吃着大肉包，一边随口问道，“像是有人在弄墙，我一直都没睡好呢。”
王氏一愣，然后装作不知道：“没有听见，是不是听错了？”
倒是吊儿郎当的胡光祖，不经大脑的直接道：“有些奇怪的声音很正常，咱们这安宁村的东西多了去了，你们不是天师吗？天师还怕什么声音？”
“这倒也是。”洛锦瑶点了点头，“对了，这么多包子我们也吃不完，大姐你要不要买一些去住在其他地方的人那里？”
王氏对于赚钱是绝对没有意见的，一听眼睛就放亮了：“好，你说得对，我也特地多蒸了一些，本来想明天后天吃的，但这么说的话，我是可以把它卖出去，然后明天再给你们做新鲜的。”
“新鲜的好吃。”问凡也说。
王氏就这么被支走了，问凡和风屿白也都按照计划各自行动。
这个院子很快就只剩下了洛锦瑶和胡光祖。
胡光祖平日都是要出去晃荡的，但是他对洛锦瑶着实是十分好奇。
还不等洛锦瑶找他说话，他便主动询问了。
“那个，你真实模样真的是一个老妇人的模样吗？”他问道。
“嗯。”洛锦瑶为了打消他对自己的想法，再次把面容焕发成了那个皱巴巴的老妇人模样，“而且每到晚上就会变成这样。”
她特地强调了晚上二字。
胡光祖的脸上出现了一脸嫌弃，撇开了脸，连连说：“你赶紧变回去吧，你的少女模样还是十分赏心悦目的，可惜啊，可惜我们的年龄差太大了。”
真的一点都不可惜。
“我昨天看见翠花了，这话还是挺可爱的。”洛锦瑶顺势就说道，“像你这样村长家的儿子，村里的姑娘岂不都是任你挑选，为什么你和翠花不可以呢？”
说到这件事情，那可就让胡光祖生起气来。
“是啊，我也觉得这很没有道理，原本翠花是村里一枝花，跟我是最般配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规矩，我爹非说他被河神选中了。”胡光祖一股脑的就说了出来，“过不了几日他就要嫁给河神了。”
关于嫁给合成这个陋习，洛锦瑶在他的世界里是没有见过的，但是从曹师兄那里听来的故事中倒有河神娶妻的传说。
“这河水改道分明就是咱们菩萨的恩典，可是那个老巫婆非要说是河神的缘故，为了保佑咱们安宁村不再出现大旱，我们每一年都要送一个姑娘。”胡光祖对此十分不屑，“白花花的大姑娘啊，就这么扔到水里。”
“送一个姑娘？”洛锦瑶豁然开朗，“等于是每年都要溺死一个姑娘？”
“对。”
“老巫婆是谁？她人在那？”洛锦瑶又问道，为了方便问话，自然也是塞了一点银子过去。
在这一方面胡光祖跟他娘一个德性，都是见钱眼开的。
“死了，就是她第一个吊死在村口。”胡光祖撇了撇嘴，“她就是活该，要不是她的话，哪里会死那么多姑娘？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河神，就是水鬼！”
“不过他死了之后确实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就如你们听到的，好些人一个接一个的掉死在了村口，而父亲也突然决定要抓水鬼，去镇上张了榜，所以你们才来了。”胡光祖是有话直说。
虽然洛锦瑶对这个人一点好感都没有，但是对他这种问什么答什么的态度还是十分赞赏的。
“所以其实河神娶亲就是一场水鬼锁命的闹剧，只不过是因为那个老巫婆，所以才一直这么做，那这么看来老巫婆在你们村曾经是非常有地位的？”洛锦瑶跟着问。
“嗯，她家世代都是巫医。”胡光祖点点头，“是有些本事。不过她老公儿子都死在了多年前上山的那一次危机之中，所以他没有后代，其他人也都搬离了这个村子，她孤身一人。”
“只不过因为她能够为村里的人看病治病，所以大家都敬重他，也有很多人愚昧的信封的。”
“其实我们应该信奉的，就是我们的女菩萨才对呀！”
洛锦瑶特别留意到，胡光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出现那种迷茫的前程，反而是眼中放出了光亮，就如同他第一眼看到她的一样。
“你见过女菩萨？”洛锦瑶一脸向往的问道，“也很想见见活的菩萨是什么样子。”
“那岂是你能见的？”胡光祖很得意，“不过你若有本事的话，上山自然能够见到。我那次都是偷偷见到的，不然我爹是不让我见的。”
说完之后，他特别若有所指地加上一句：“咱们的女菩萨，一般不见女客。”
不见女的，只见男的，都要青壮年，而每年还要死上一个青壮。
不管怎么说，她的心中有了很丰富的很绮丽的联想，并且觉得自己这个联想应该不会出错，因为线索实在是太明显了。
最大的证据则是胡光祖在说起女菩萨时，脸上那种并不是对神灵敬畏的眼神。
再看看胡光祖那种并不白皙而是健康的肤色，几乎能够佐证她的猜测。
就等问凡上山看情况。
“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我知道你是来找我打探消息的。”胡光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还算是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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