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果站在门口，目送荔枝蹦蹦跳跳地走远。
掏出烟，点燃，猛抽一口，虚着眼睛用力吹出长长的青烟……
抽完烟，提上水壶和水桶打回水来，把水壶通上电……
谢果坐到沙发上，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崔苹。
那是读大二放寒假时的事。
之前，谢果和崔苹只是互有好感，他们一起坐火车返家，在短暂的旅途中终于碰出了爱情火花。
谢果在奶奶去世后迁到了晋原，但在斗城的姑姑和姨妈，是他生命中不可忘却的亲人。
尤其是妈妈刚走那几年，全靠姑姑和姨妈的照顾，才保证了他正常的生活和学业。
所以在大二寒假前，谢果告诉妈妈，他要回斗城去看望姑姑和姨妈。
订车票时，谢果帮崔苹一起订了，因此两人不仅同车，还座位相连。
出远门时，总是男人行李少，女人行李多。
一路上，自然是谢果背着自己的双肩包，还或提或推着崔苹的大旅行箱，并包揽了她的生活琐事。
在火车站候车时，两个泼皮想揩崔苹的油，又是谢果站出来帮她大打出手，震慑宵小。
上了车，两个人就有点相依相偎的意思。
火车上本来人就很多，加上学校放假乘客猛增，挤得两人贴到了一起。
谢果还像母鸡护仔一样把她护在怀里，尽量为她挣出一点点活动空间。
崔苹慢慢就把头枕到了谢果肩上。
她感受到了他的勇敢和呵护，也感觉到了舒心和安全。
两双手把对方搂得越来越紧，后来脸和身体都紧紧贴在了一起。
车到斗城前，两人相约同时返校，还将两张滚烫的嘴唇咬合到了一起……
“呜——”
谢果一惊，还以为是火车到站了，结果是水壶盖子被蒸汽冲得“吧嗒吧嗒”响，水开了。
他猛甩下头，揉揉眼睛，摸摸下巴，吧唧两下嘴，伸手把壶里的水掺些到茶杯里。
再燃支烟，轻轻吐出一溜烟圈，又挥挥手把它们搅散。
青烟就像大大小小的问号，在屋里自由自在地慢慢飘荡。
谢果抬手轻轻在头上来回摩挲，让短而直的头发弹在手心里，体会那种麻酥酥的感觉。
他端起杯子，浅喝一口。
谢果和崔苹分手后，他难受了一个春节。
但节后上班再次见到她，特别是当着他的面，她和少东家你侬我侬的样子，他心里那股强烈的厌恶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决心再不想她，偶有念头也会迅速掐灭。
今天这是怎么了？
“哼，肯定是荔枝这个小鬼头！”
本以为可以一亲芳泽，结果被她蜻蜓点水般啄一下，勾起了生理上的饥渴。
好饭不怕久等候，微火慢炖出靓汤。
“睡觉！”
谢果关了房门回到里间，他没有急于上床，而是打开笔记本电脑，制作了一张统计表。
列出时间、地点、树种、数量、收入、支出、余额7个项目，根据系统备注和银行短信，把相关信息逐项填入表中。
填完表一统计，乐得谢果合不拢嘴，居然已经种植90种果树，现金余额还有46万多。
嘉果苗圃还剩7株果树，明天一定能够突破百种大关，也一定能够见到升级以后系统奖励的变化情况。
次日早饭后，谢果和荔枝穿着运动装，手牵手来到嘉果苗圃。
他俩到时嘉果苗圃还上着锁，谢果马上打电话催促老蒋。
昨天的果树果苗，全是谢果出高价收购的，栽种在嘉果苗圃挖了树的空地上。
老蒋和荔枝负责松土平地，谢果负责挖坑栽种浇水。
谢果要求老蒋，必须保证他栽的果树成活。
“抱歉抱歉，没想到两位来得这么早。”
老蒋赶到，连声致歉，又把软中掏出来给谢果发起。
谢果接过烟，立马笑嘻嘻打趣：“豁，常言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老蒋一晚上不见，就从硬中升级为软中了！”
“还不是托谢总的福。”老蒋讪笑着立即掏钥匙开园门。
三人进入园中，老蒋突然停下脚步：“我昨晚专门和昨天没来的老板落实了一下，今天上午应该有6个老板送果树过来，品种共有32个。”
“嗨！老蒋，这么重要的信息你现在才说。”谢果在老蒋肩膀上擂一拳，“你一来就说，就该我给你发烟了。”
老蒋被擂得一趔趄，满脸却是憨厚的笑容：“你到了我这里，正该我给你发烟嘛，有啥子礼好讲。”
谢果先栽昨天剩下的7株果树，然后又和荔枝、老蒋一起平地松土。
过了一会儿，那6个苗圃老板先后到了嘉果。
谢果让老蒋去苗圃门口接待，钱由老蒋先垫付，他自己留下来挖树坑。
谢果挖好树坑，老蒋正和送树的老板把果树抬进园里来。
谢果赶忙和大家一起，把果树抬到挖好的树坑旁边。
一直抬到中午12点，才把几十株果树全部抬完。
“老蒋，一共花了多少钱？”
等送树的老板走了，谢果马上问老蒋。
荔枝赶紧拿来两瓶矿泉水，分别递给谢果和老蒋。
老蒋笑眯眯接过水，拧开盖子猛灌一口。
“今天的果树收得有点贵，主要是他们来得都比较远，还有几个只有两三株，他们觉得跑一趟挣个几十百把块钱不划算。”
谢果看到老蒋憨厚窘迫的样子就想笑。
“嘿嘿，总共多少钱报给我嘛，我不能让你吃亏，也不会让他们吃亏。”
“一共2630元，主要都是些比较大的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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