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起挖心案的真相是什么?变态杀手还是疯子?”
“要是能去现场就好了,那些神经病肯定不会去掩饰自己犯罪的证据,杀戮不是他们的目的,仪式的完整才是最重要的。”
张星将枕头垫在身后,一页页翻阅这个被烧去了一部分内容的笔记本,信息大多散碎而且逻辑性很弱,需要张星去做提炼和整理。
...
”他妈的,是谁把消息露出去的,现在记者已经快把案发现场包围了,赶紧给我打李胖子的电话,这事压不下去,真出了什么群体性事件他扛不住。“
一个国字脸的男人猛拍着会议室的长桌,宽厚的胸膛剧烈起伏,像头盛怒的雄狮。
“高局,桌子,桌子新换的。”
一个头发油腻的年轻人扯扯嘴角,他好像已经听见了实木桌子的哀鸣。
“对,嗯,局里经费紧张,公物大家一定要爱护,小张同志这个觉悟就很高。”
高局看了看已经被他拍花的漆面,干咳两声坐下,“樊岭那小子还没回来?”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是,下午又去跟了一个男学生失踪的案子。”
小张同志又第一时间回答了领导的问题。
“这个年纪的小孩闹个离家出走很正常,他这么上心干什么,他已经不是刑警队的人了,重心应该放到异调局的事来。”
高局面色沉了沉。
“听说是那个学生的日记里写了和平等教会有关的事。”
“又是他们?阴沟的老鼠都敢招摇过市了啊。”
“看来是要有什么大动作。”
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出声,他的头发凌乱出油,顶着两个浓到吃了眼睛的黑眼圈,不知是多少个小时没睡了。
“不管这帮渣滓们计划着什么,既然他们敢露头,那我们就一定要把他们砸个粉碎!”
高局浓眉一扬,碗口大的拳头砸在已不堪重负的长桌上,木屑纷飞。
“是!”
被烟雾吞噬的会议室,十数个身影站起身,右拳猛锤在心口。
“竟然是通过微讯找上门的??”
张星一时有些无语,在他的想象中,这些以血肉祭祀,志在毁灭世界的渣滓们应该是在某个罕为人知的建筑中,戴着黑色的只露出口鼻的尖顶兜帽,在高台上宣扬教义,为新入会的教众受洗。
但现实是他们是通过一个二次元网站钓鱼的,一开始会随便找个理由加你好友,聊的东西往往是和你最感兴趣的,慢慢你会和他成为朋友,直到时机成熟时才表明身份。
“倒是像电信诈骗。”
张星暗暗吐槽,他通过日记中的只言片语大概复原出了最重要的那次聊天记录。
王韬:把世界烧成灰烬,在它的残骸上建立一个完美的国度?哥,你多大啊,怎么味这么冲啊。
神秘人:我没骗你,我是认真的,这个文件你可以看下。
按日记的内容,王韬收到了一份压缩包,而音频很有可能存在一定的诱导,毕竟从那天后的日记他就已经开始相信了平等教会的存在并心生向往
神秘人:我没法感觉到你的心,Q(王韬的化名)。
王:老师,我只是在想神是不是真的关注着我们,爱护着我们。
神秘人:不虔诚的信奉只会结出恶毒的果实,神会让你看到的,那高居一切之上的权柄与伟力。
之后的某一天,那天的日记王韬写得散乱,像是处在快要癫狂的兴奋中。
“它,它真的出现了,天啊,天,我该死。我竟然对您的存在产生过质疑,宽恕我吧,宽恕我吧神,让我用这充满罪孽的灵魂侍奉您,直到我渺小生命的尽头。”
王韬在这一页背后用笔轻轻勾勒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那像是迷乱的线条没有组成清晰的线条,但能隐隐分辨出触手的结构。
“看来那头章鱼怪果然是这些家伙的杰作啊。
只是不知道它出现在教室的原因是什么,王韬的主意吗?后面的几页被火烧光了,只剩下没有字迹的残页。”
王韬坐起身,打开电视调到本地新闻,他打算继续关注那个剖心案的进展,但出乎他意料的,今天的绿藤晚间新闻完全没有报道这件数年难得一见的重案。
“怎么回事?”
王韬掏出手机搜索关键字,博客中空空荡荡,再没有这件事的相关记录。
“被人掩盖了吗?会是谁?应该是官方的组织吧,要是那个什么影响力能大到这个地步,早就满大街都是杀人取心的狂信徒了。”
张星分析着,今天下午在学校里遇到的那个目光犀利的中年人形象在他脑海里渐渐清晰,“是他所在的组织吗?”张星自己问自己,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如果已经存在了一个成熟的机构,那么同它对立的势力肯定也由来已久,这就意味着这个世界有一面对大部分人隐藏了起来。
或许得到了这个所谓收容系统的我不是成为了异类,而是得到了一个视角,能戳破这个平静美丽的谎言,看到世界疯狂血腥的真相。
所以我呢,这个得到系统的幸运儿要去做些什么?去和那些疯子,怪物厮杀吗?把他们都塞到我的榨汁机里?”
张星倚着阳台的栏杆,看着头顶灿烂的星空,那黏腻恶心的章鱼怪物,被黑炎吞噬的王韬在他脑海中走马灯一般闪动着,在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女孩,或许她正在家里安静写着作业,一个疯子冲进去,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在她还在呼吸的时候,剖开了她的胸膛。
“妈的,老子得当个英雄!”
张星点了根老爸的烟,冲进肺的火辣让他在风里猛得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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