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下午就开始生起了火堆,这两天又没有捡到柴,所以,我们的柴时无论如何是烧不到天亮了。
洞外的雨,还在无休止的下着。
“老大,你们抱蚁后的手感是什么?”我想起老大抱起蚁后刹那间怪异的表情,不问心里不痛快。
老大不知道是冷,还是恶心,打了个寒战,看着朱震,苦着脸:“那手感,就像是手心里摸了一把蛆......”
我和若若姐都发出“呀”地一声,被他的比喻恶心到了。
韦一戈“呵呵呵”地怪笑:“老大,看样子你还经常和蛆有身体接触啊?”
老大笑着说起了他在部队时的一件事情。
部队驻地的后山上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当地警方请求部队援助。
老大就带着几个战士去了后山。
一对恋人被人杀死后抛进了一口不大的山洞里,因为天气炎热,尸体已经严重腐烂,法医想尽可能多地保持尸体原状,因此需要用人力,而非机器设备把人弄到地面。
老大身先士卒带着一名战士和三名警察下到洞底,洞底光线尽管很暗,恶臭之下他还是看见了尸体上蠕动着的白蛆。
虽然有尸袋,当他第一手去托举尸体时,手心里却摸了满满一手的蛆......
我和若若姐被这一段恶心得直跺脚,让老大不许再说下去了。
老大笑着说:“所以呀,我今天又有了那种体验!”
知道老大讲这样的事,是为了让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使我们忘记饥饿。
但是胃溶液似乎已经因为长时间无人光顾而愤怒地开始消化我的胃壁了,因此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已经晚八点了,因为距离洞口较近,冷风嗖嗖,吹得火苗妖冶地舞动起来。
“嘘!”老大竖起了食指,侧耳倾听。
我和若若姐不由自主地往他们身边靠过去。
“顾然!老大!不要怕,是我!”是沈朗的声音。
他应该是看见了我们的火堆,从蚂蚁窝的方向,大步跑向我们。
我们同时还看见了他身边,那只小牛一样的“沈天儿”!
走到近前,我们才看见沈朗浑身湿透了,水滴不时顺着他的衣角低落在地面上,他冻得脸色惨白,嘴唇青紫。
所有的埋怨和猜忌,在这瞬间就无影无踪了。
我们赶紧拉他坐在火堆边,他把怀里抱着的一捆东西放下,那是一捆松树皮:“外面的树枝都湿透了,烧不着,松树有松油,很好着!”
他拍拍自己脚下,唤“沈天儿”:“过来!”
沈天儿的嘴里还叼着一只拔去毛儿的山鸡。
“沈天儿”的毛也湿透了,一绺一绺地塌在背上。
“去,换上!”老大拿出自己的一套衣服递给沈朗:“当心感冒!”
沈朗看看老大,笑着又从怀里拿出四个苹果大的鸡蛋,却把我们吓一跳,现在看见鸡蛋状的东西就浑身不舒服。
“这是鸟蛋,用陶碗煮着吃!”沈朗起身去换衣服。
老大就用自己的毛巾帮“沈天儿”擦干皮毛,边擦便拧水儿,直到毛巾再拧不出一滴水儿。
因为毛不再湿漉漉地难受,“沈天儿”把嘴凑到老大的手边,轻轻舔了他一下。
换衣服出来的沈朗看到这一幕,无声地笑了。
当棍子上的山鸡开始冒油时,沈朗又从怀里拿出一个树叶包裹着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小把,那居然是盐!
沈朗知道再距离溶洞几十里之外有一座石头山,山石缝里会往外渗盐。
很多动物身体里缺盐的时候都会过去舔山石,补充身体的里盐份。
只是那盐的量很少,沈朗用了一整天,趴在地上用小树枝一点点地拨,才收集了这么一点。
原来,他听到了我们昨天说想吃盐的对话,就一声不吭地独自来回跑了近百里山路,就只为了这一小把盐。
我用力在他脚面上跺了一脚:“把鞋子脱下来烤烤!你想烂脚丫子吗?”
沈朗像个孩子一样,看着我,乖乖地把鞋子脱掉,放在了身后。
“宣布一条纪律!以后无论是谁,离开队伍必须提前报告!否则,扔蚂蚁窝里喂蚁后!老大再重申一下!”我恶狠狠地瞪着沈朗说。
老大于是笑着拍拍沈朗:“我们都很担心你,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要提前告诉我们!”
沈朗点头,怯怯地看着我:“好,我一定服从!”
看见那那副样子,我没绷住,笑了,但是欢喜的眼泪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这么珍贵的盐,我们只舍得放了一点点,取点咸味就很满足了。
煮熟的野鸡蛋,我们分给了“沈天儿”半个。
听我们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讲起今天那惊心动魄的蚂蚁大战,沈朗惊讶得都忘记了吃东西。
和我们一样,他也一整天没有吃到东西。
沈朗的归来,让我们所有人都欢欣鼓舞。
松树皮燃烧时散发出非常好闻的淡淡松香,我们吃到嘴里的鸡肉也有松香的味道。
“我记得小时候吃过一种熏肉,就是这个味儿,很好吃!”韦一戈啃过的骨头,比狗啃过的都干净。
“沈天儿”委屈地啃着他扔过去的骨头,不时冲他翻白眼儿。
我偷偷将一块鸡肉塞进了“沈天儿”嘴里,沈朗看着我,笑了。
吃完饭,雨似乎小了,真希望明天能够是个晴天啊!
趁人不注意,沈朗把两个东西放进我手里,凉凉的,很坚硬,像两个小鸡蛋。
已经开始对鸡蛋过敏的我立刻打开手心看,是两枚蓝色的石头,那蓝色是那么的厚重,像丝绒。
我递给若若姐看,若若姐大叫:“这是蓝宝石吧,真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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