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慌得更厉害了，直接向后跌了一步。
听到这里，沈攸攸有些切切地：“那，那她做了鉴定吗？”
厉宗霖冷哼：“她怎么敢呢。她最后不得不承认，孩子不是她生养的。”
“那小津言，是不是厉焜廷的孩子？”
厉宗霖叹口气，点点头：“是的。后来再次做亲子鉴定确认了，津言确实是焜廷的孩子。”
“那他的母亲是……”
沈攸攸紧张地握了握手指。
小津言的母亲不是周黎，那么，会不会是她沈攸攸啊。
但这个念头只在她的脑海里快闪了一下，就消散了。
怎么可能。当年，她被那么大力地推到车轮底下，她都险些丧了命。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保得住？
而且，医生也给她看了她那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孩子。确实死了的。
厉宗霖摇了摇头：“不知道。小津言的母亲，是无名氏。周黎冒充不了孩子的母亲，后来就坦白了。说，她是拿着焜廷的精子去做的试管婴儿。”
沈攸攸一听，感觉有些荒谬：“她拿着焜廷的精子？”
厉焜廷的精子那么好拿的吗？
那么，又是怎么拿到的？
何种方式拿的？
厉宗霖看出沈攸攸的不解，说：“是这样的，我们厉氏这一脉，到我父亲的头上，便人丁单薄了。
“所以，我父亲就未雨绸缪的，让我们将精子存放在精子银行中，有备无患。
“我不知道周黎是怎么说服焜廷，让她取走他精子库中的精子，去做试管的。他受伤失忆，记不得了，也无从问起。”
厉宗霖冷笑了一下，接着说：“周黎本想自己做试管。只可惜，她身体不行。”
说到这里，他看向沈攸攸：“攸攸，当年你和焜廷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你们就没有……”
沈攸攸清淡地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当年，他一心扑在周黎身上，几乎没有回过檀宫。我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几次，哪会有孩子。”
那一次在黎尚会所，也只是意外。
厉焜廷当时那嫌恶的神情，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后来，她知道自己怀孕了，就想先跟厉焜廷说，然后再告诉二叔和奶奶他们。
结果就发生了后来的那些事情。就一直没有说了。
厉宗霖宽慰道：“你们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沈攸攸失声笑了笑。心下道：不会了。她不会再和厉焜廷生孩子。
“妈咪，妈咪，你来陪我玩好不好？”
这时，小津言和凌远玩烦了，就跑过来拉沈攸攸的手。
沈攸攸捏着小津言的小手，一时间五味杂陈。
“二叔，他为什么一直叫我妈咪啊？”
沈攸攸有点受不了这“妈咪”的称呼。
她自己的孩子五年前就丧生了。小津言这一声声的“妈咪”，真的很闹心。
厉宗霖没有马上回答，他吩咐凌远，先将小家伙抱到别处去玩。
小家伙还不肯走，直往沈攸攸怀里钻，还死死地抱着她，说：“我不要离开妈咪。我一走，妈咪就走了。我不要。我要和妈咪在一起。”
这孩子……
又这样黏她。
沈攸攸这心，一下子闹腾得不行。
正不知怎样是好，这时，厉宗霖起身走过来，将小家伙抱了起来，哄道：“津言乖，先跟远叔叔去玩。二爷爷有话跟你妈咪说。你妈咪回来了，就不会走。听二爷爷的话，好吗？”
小津言一向都很听二爷爷的话。这时，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答应了。
厉宗霖便将小津言放了下来。
凌远过来牵小津言的手，小津言没伸手让牵，就只是跟着凌远走。
但他没走几步，又跑了回来，对着沈攸攸说：“妈咪，宝宝很想你。你不要再抛下宝宝喽。”
小津言扑闪扑闲着大眼睛，望着沈攸攸。
沈攸攸只觉得他那双眼睛扑腾到了她的心里，叫她的心房不觉柔软了一下。
“嗯。”她沉沉地答应了一声。
小津言立刻笑了。
那笑容，比春天的阳光还要明媚。沈攸攸的心都被他融化了。
随即小津言就放心地和凌远往旁边走去了。
厉宗霖看着小津言小小的身影，说：“津言是别人卵子捐献试管出来的孩子，没有母亲。
“他会说话的时候，看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咪，他就很想要妈咪。就总是问我们，他的妈咪去哪里了。
“我看他实在想要妈咪，想要的不行，就把你的照片给他，对他说，你就是他的妈咪。”
“二叔，你怎么能……”
“你和焜廷是合法的夫妻。津言是焜廷的孩子，自然也是你的孩子了。”
“二叔，我已经和焜廷离婚了。”
厉宗霖眉目一动：“什么时候？”
“五年前。五年前，我就签了离婚协议书。”
厉宗霖想了想：“是寄到焜廷办公室的那份协议书吗？”
沈攸攸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厉宗霖望着她，轻叹：“对不起啊，攸攸。你们还没有离。”
当初，沈攸攸将离婚协议差人递给了臻厉大厦的总裁办。厉焜廷收到的当时，二叔厉宗霖刚好也在。
“离婚协议？二叔，我结过婚吗？”厉焜廷拆开包装，一看文件的抬头，便诧异了。
厉宗霖一把夺了过去：“可能是寄错了。”
他一翻看，签字处果然是沈攸攸。
当时，厉宗霖认为，厉焜廷失忆，不宜处理这婚姻的事情。还得他们夫妻俩坐下来谈了才能有定夺。
沈攸攸听了，惊震地：“二叔，你怎么能这样？！”
天呐，她以为她已经离婚了。到现在才知道，她还没有离！
厉宗霖眨巴着眼睛说：“这不能完全赖我啊。当时，我想给你解决这事，可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啊。后来，我收到你的邮件，你说要去国外留学深造。那我就想着，反正焜廷失忆，就等你回来再说了。”
沈攸攸真有些哭笑不得：“那，那，那厉焜廷知道我吗？知道有我的存在吗？知道我和他有结婚证书这事吗？”
厉宗霖沉吟着，说：“这五年来，他不知道。因为你不在麟都，我们就没办法跟他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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