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皱眉，“这人之前不是被席九杀了？”
当初宁不言派司马泽明来刺杀席九反被抓，他那几个属下，被席九送到了异调总局。
司马泽明就消失不见了。
从席九的话语里，这个人是死了。
司马泽明的妹妹司马嫣，还因为这个来找席九报过仇。
没想到他没死，还在这个地方……
司马泽明头发长了，人瘦了，松垮的穿着属于科研师制服，股子都冒出来了，整个人比以前憔悴躲了，很颓废的模样。
双脚脚腕上被锁着条链子，唯有分明下颚线侧面凸显着，他曾经好像帅过。
“喂。”孟澈皱了下眉，低声问席九，“你怎么还是放了他？”
他当时也以为席九杀了司马泽明。
席九眯了下眼，微笑道，“他活着还有用。”
司马泽明直奔席九来，“我妹妹呢？”
席九挑眉，慢悠悠道，“她来找过我了。”
“你把她怎么样了？！”司马泽明瞳孔缩着，猛地又要上前，都到席九面前时，被沈悸伸胳膊拦住。
元胜减状，连忙带人过来摁住司马泽明。
手脚上都有电子镣铐，除了一身邋遢还有伤。
司马泽明的武器早就没了，武功此时也用不出来，身子往前抻，眼睛死死盯着席九，“你答应过我，我把命给你你放我妹妹一命！”
席九蹙眉，“我又没说我没放过她。”
司马泽明挣扎的动作停住。
“宁不言告诉她我抓了你，她跪下求我放了你，宁不言说我杀了你，她来找我报仇。”
席九不紧不慢的道，“我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她败给我，我放了她，之后再也没见过。”
这兄妹俩。
哥哥放弃一身傲骨跪地，求她饶自己妹妹一命。
妹妹跪地哭着，求她饶自己哥哥一命。
啧。
还挺兄妹情深。
席九晒了一声，身姿挺直，背着手道，“司马泽明，我现在重新给你两条路，活还是死。”
司马泽明看着席九的眼睛，想都没想道，“生！”
席九挑眉，“你都不问问代价是什么？”
司马泽明沉目道，“什么代价都无所谓。”
司马泽明刺杀席九失败，并没有被杀。
席九揍了他一顿，最终还是给了他两个选择。
生，或者死。
为了妹妹，他选择了生。
然后，席九就把他送给方天拓带来了这里。
这里，与外界隔绝，宁不言并不知道司马泽明还活着，就代表这个基地没天隐的人。
司马泽明在这里的工作，是打造机甲。
以及提供他所知道的，猎星公会的科技。
但干什么都要带着镣铐，和坐牢囚犯没什么两样。
生不如死。
这段时间，他都是靠着想妹妹支撑下来的。
司马嫣性格跳脱，见色忘义，没那个本事还总爱英雄救美，头脑大条的很。
让她自己活着，她肯定要被骗被欺负。
他不想，也不能留妹妹一个人在世上。
席九要杀他，司马泽明不会有任何反抗。
可若能活着，只要能活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席九唇角微勾，漫不经心的道，“我明天要回迦南学院，我觉得我缺个保镖。”
席九需要保镖？
笑话。
最近一直在充当席九保镖的孟澈，瞥了眼席九，翻白眼，有些没好气。
沈悸想说什么，但看着席九那有些小愉悦的表情，顿了顿，什么也没有说。
之前，他也以为司马泽明真的死了。
谁想他还活着……
以席九性格，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放过司马泽明，应该是有她的想法。
“我做。”司马泽明想也没想，声音清沉。
席九唇角笑意更深，冲元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开锁。
元胜会意。
锁链束缚全部解开，司马泽明一身轻，他深吸一口气，道，“在跟你离开前，我要去找司马嫣，确定她的安全！”
司马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放心不下的人。
什么都不会，也不是个正儿八经的捕星猎人，没其他工作，也没有任何收入。
他决意赴死前，给她留了够她花一辈子的钱。
可司马嫣那傻子，会不会被人把钱骗走，或者看见个可怜人就给一把，所谓济贫……
等等都是未知。
如今又消失。
司马泽明放心不下。
席九淡淡一笑，“可以。”
“阿九。”沈悸眉头紧蹙，“他的话不能信。”
“就是。”孟澈这回赞同沈悸的说话，“他万一跑了，全世界可都逮不着他。”
他们俩不放心司马泽明，司马泽明也不信席九这么干脆，他抿着枯干的唇，“代价？”
席九没搭理两人，只手伸到沈悸的大衣口袋里，当做掩饰，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盒子。
看着席九自然的动作，看着席九凭空拿出的东西，沈悸顿了顿，没有说话，只眼底飞快地闪过什么，温柔如海。
盒子是朱砂给席九的脚链，联合国高层给席九的监视器。
共两条。
席九拿出一条，扔给司马泽明，嗓音清冽，“没什么代价，只是需要带上它。”
脚链表面看着很简单，就是个银环，上边雕刻着精细花纹，该有一截链条。
很精致，看着就贵重。
一看，就是女生戴的。
司马泽明在猎星公会待了那么久，手里有超科技武器，对这方面有深度了解，很快就明白这条脚链绝非这么简单。
否则席九不会莫名给他一条女生戴的脚链。
司马泽明抬头，一副洞穿的目光，“这是监控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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