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抉择去留
林明知晓一目鬼晚上还要过来，心下也有些安定。醒后运转阴阳八卦功法，将各路拳脚都打了一遍。洪教头若在身边，肯定惊讶他拳脚如风，刚劲雄浑的气势吓到。
一拳过去，石壁都有些晃动。
他眼见于此，自然激动，挥动拳头向石壁正面轰去。
轰
一声劲响，石壁破出一洞，他拳头却没有破损，仿佛穿了破铁碎石的拳套一般。
林明激动的又挥出一拳，又是一个石洞。
“我一直寻求功法秘籍，却不知道，自己内功提升了后，这般简单朴素的一拳，就这般威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功法和招式都成了摆设。”
林明自三四岁偷进镖局观看习武，每当自己学会一招一式，却被大他很多的师兄弟满不在乎，他自然明白，他的小拳头对他们不起任何作用，无论他怎么精巧，却挨不到师兄的一拳。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招式变成了花架子。
但是，招式真的是花架子么？自然不是，他明白，那些一招一式，都是前人在不断的实战中的经验总结。是心血和智慧的结晶。当下只是自己力量没有跟上。林明依旧努力学习着一招一式。
他等待着，锻炼着，努力着，等待自己力量慢慢成长的那天。
如今，这样雄浑的力量面前，他终于等到了。
玉汝于成，功不唐捐。
那日夜的苦练，终究没有白费。
“对了，我若能这般打洞，下山也不是问题了。”林明恍然。原来上不去，下不来，只因石壁光滑，现在有这般拳劲，只是费力罢了。
“我激动的，竟然连这个下山都忘了。”
林明惊讶武功的精进，却连逃命下山都忘了去。
是的，他太想下去了。这么多天，睡不安慰吃不好，一身血迹斑斑，茹毛饮血，过的非人的日子，他太想离开这里了。哪怕回去吃顿热乎的，喝点热汤，躺在被窝里大睡一觉。
然而他看着那瓮罐的荧荧光点，当下对下去这个想法有些动摇。
这个世界，困住人的，只是自己的无能。若不是为了功法，我也不会来三真门，也不会被那赵志敬推下山崖。而如今，有了这般境遇，我是该欣喜，而不是离去。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欲速则不达。
”鬼者道。
“若明白，若不明白。不知所以。”林明人者道。“现在下去，购置点装备，给洪爷和妈妈她们报个平安，过几日再来不好？”
“我们虽可以打洞，但是无论是上山，还是下山，都极其危险，一个不小心，都可能葬身这悬崖。”
“然后呢？然后赵志敬会教授我们功法么？那三真道人会让我进入内室学法么？”
“况且，再回来，你能肯定找到这个地方么？你能在三真门的地界再进来么不被发现么？而这鬼血法量每天都在消耗，这时机稍纵即，要把握好当下机会，不是等到明天在回头，所谓有抱负的人不可以不刚强勇毅，因为责任重大而且路途遥远。”
“若没有学成，怎么有脸面对筹谋良久的洪爷，怎么对得起诀别妈妈时候的坚决，怎么面对小锦卉？可以说自己尽力了么？说自己没办法面对黑袍老道？”
“说自己被排挤，学不得道法，对他们有用么？他们会抱着你说，孩子，你还小，以后在说。”
“然后呢？然后那些困难会自动消失么？不会！
然后是我们的亲人们，是他们把那些困苦艰难挑在肩上，替你我负重前行。”
“而我们逃避的，都一一的重新叠加在他们的肩膀上。洪爷，爸妈他们，承受着本应该是我们的苦难。”
“我们能心安理得的容忍么？可以若无其事么？”
“若是无能是一切的解药，那么，锦卉的爸爸被害死又怎么说？洪爷从死人堆里杀出洪村一片天地又算什么？”
“不用说了”林明目光决绝。
“这点苦难，我吃的起。”林明当下决心，要将这鬼法量吸收完毕再下山。
这时石甲虫飞来，三五成群，好像更多了些。这两日，这些小家伙以往在瓮罐旁日睡夜出，这两日却捉摸不定，有时一连几日不来，林明起初到也没在意，但是总归是靠他们来引诱驱赶蛇虫到这洞口，林明总是在肚子饿了才想起它们又是几日未见。
“终于来了，这下午来，天也未暗，你们倒是跟以往不一样了。来了，就给我驱赶些吃的吧。”林明驱赶虫子，又飞了下去。
不一会，一条花斑大蟒蛇沿着悬崖盘旋而上，凶猛的朝着那虫子就咬了上来。也不知有多恨，蛇如发怒一般，完全不似平日里掩藏偷袭。
停了会，见那蛇不动，那虫子飞爬上去，一口咬去，又赶紧飞起，蛇受了痛，又飞爬起来，转眼的功夫，就到了林明这里。
阴阳，太极，功法，八卦拳。
一拳轰去，随着一声震响，地面轰然一个坑，那蛇头被打烂在地上。
“诶，太猛了，少了好多血，不过这蛇好大，够吃上几日的了。”
“好了，有劳你们了。”林明说完，那虫子又聚在一起，个个舞动翅膀。
“怎么，你们又要跑了去？”林明早知那虫子习性，却不知这几日为何这般疯跑。
好吧，你们该跑跑去吧，如今我烤肉都不等下一起吃口，赶着去娶媳妇么。林明好笑，却也任由虫子跑去。
饮了生血，架火，烤蛇，收拾完毕。自给自足的日子，单调，却又必须。
好香的蛇肉！
长夜未央。
石室内，黑暗中。
突然，肩膀一阵疼痛传来。这是被外人擒拿了胳膊，起身不得。
林明开目一看，即便黑夜，映着月光也瞧的见里并无人声人影。遂开了天眼，只感受到法量珠在身后转悠。
“一目，你为何这样对我？”
说话间林明感觉肩膀更疼。忽然，一阵阴风，林明习武多年，，那是一个狠招，要朝他脑袋飞来。
糟糕，这要击杀我。
他勤于锻炼，一招一式，早就形成了肌肉记忆，随即侧身翻转，迎着那胳膊被压的力道，一个翻身而走，顺着来了个扫堂腿。
正当他要旋起双腿飞起身时，他看见了身后那影子，顿时整个人被惊的倒在地上。
那白布裙子上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坦露肚子和**，头发乱飞两边，一张血口映在中间，她后背之上，一个比头都打的血口张着，牙齿一排排外露，血淋淋的耷拉着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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