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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夏姐，是不是不愿意与我一组？”
“……”
“有时间操心这些，不如想想怎么提高自己能力。”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顾伯尼，穆夏刚好穿好衣服走出来，听到了我们的对话，顾伯尼这次彻底低头看脚尖。不受控制地涨红了脸颊，感觉她泪水开始在眼眶里不争气地打转，就快夺眶而出，肩膀想要保持平衡，背脊想挺得笔直，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她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只能握紧了拳头，咬住下嘴唇，不让泪水落下，以保持最起码的尊严。
虽然我理解这种羞耻感瞬间上涌的感觉，但感觉不至于如此吧？看来她对难堪的承受能力，真的很弱。如果仅仅是被挖苦，被否认，就已经是这幅样子，以后面对老师的点评，不知她又该如何承受。
“小可，帮穆夏上下妆。”
“好的。”
“等一会儿，穆夏好了，你帮她把骨撑穿好。”
“哦，好的。”
穆夏再次坐回到化妆镜前，林凡将骨撑递到顾伯尼手中。
第一套，上装是无钢骨的紧身胸衣，以大片的仿真羽毛做廓形支撑，镶嵌在水墨纹理的真丝薄纱之上。下装里层是使用同柄面料制作的千层纱裤，真丝面料经过燃烧处理形成大小不一的破洞、参差错落的边缘，象征着被摧毁、被解构。修长白皙的双腿，在层层细纱中若隐若现，性感娇媚。外层是以环氧树脂做成的裙撑骨架，固定在腰部最细处，从身体向外突出，骨架末端是鹤的羽毛。充满祥瑞之气的仙鹤与水墨印染，纱若虚，骨若实，彼此渲染烘托，虚实相生，别有一番灵动的古风韵味。
处理好妆发的穆夏，换上纯黑细带高跟鞋，进入临时搭好的摄影棚，立于白幕前。顾伯尼小心翼翼地将骨撑在穆夏腰间系好之后，再次缩回我身边。
“总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整个银河系。”
顾伯尼一反平时咋咋呼呼的常态，小声嘀咕着，自言自语。我低头看着她的头顶，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未来的她可能会回到某个小村庄，经营着一家小工厂吧。我又将目光投向聚光灯下的穆夏，16岁就在模特行业展露头角，荣获国际潜质奖殊荣。万里挑一的身材，自带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冷艳性感，真的就像是浩瀚星河里最闪耀的那颗星，我们永远只有仰望的份儿。自信的气场，曾是她最厉害的武器。而如今，却成了她最大的桎梏，我想骄傲如她自是不屑于与任何人争抢的。但在爱情面前，自尊真的重要么？若她能执拗一点，哪怕是一厢情愿、飞蛾扑火，也能不计后果地去为自己争取一次，是否结局就会不一样。可也有人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但是大多数的喜欢却并不能善终。爱情就好像是一场博弈，大多数人都害怕成为满盘皆输的一方，所以选择了先行弃子投降。其实，在他们三人的战争中，孟嫣然并没有什么高明之处，我想，无非是有颗充满勇气、甘心冒险的真心，无论艾浅是否爱她，她都愿意放下尊严，即便前路未卜，也能义无反顾。
第一套的拍摄顺利完成，穆夏颔首和摄影师道谢，走回里间，顾伯尼上前帮她卸下骨撑，待她裹上更衣间歇特备的绸缎长袍，重新回到化妆镜前的椅子上坐定，小可便开始马不停蹄地帮她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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